书号:1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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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恶不作楚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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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恶不作的坏女人!

    把三年前那个温柔可亲的师尊还给她!

    她还想要用一些难听的话咒骂楚剑衣,可每回恶毒的词汇将用在楚剑衣身上时,记忆中珍藏的那道身影总会飘出来,一遍一遍摩挲她拇指的梨花疤,用柔情的举动把那些脏话全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

    在恨意与渴望的纠缠中,头脑渐渐昏沉,最后想的脏话停在嘴边,她一整个被那人拥了去,跌入温柔乡,话终究说不出口,没忍心伤着梦里的师尊。

    香的,柔的,暖的,随便滚动,都被一片柔软包住,热乎乎,像在师尊的怀抱。

    只是有点太热了,脑袋昏沉沉,杜越桥想一脚踹开被子,但脚也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好像睡了这么一觉,她就被暖融化了。

    “噔噔噔”

    没眼色的敲门声惊了她的好梦。

    杜越桥费力张开眼,手撑在床上,硬床板的触感让她有了重心,摸着床沿爬下床,打开门。

    “客官,这是今日的早餐,给您送上来了。”

    店小二手里端着两碗冒热气的早饭,道:“掌柜的昨日见您穿得薄,怕您贵体不适,特叫后厨往粥里加了几味药材,送上来给您。”

    杜越桥接过那碗发着中药味的浆水粥,醇白的粥汤上飘着葱段,连翘沉在底下。

    “谢谢。”

    道谢后就要关门,那小二却没走,把另一碗鸡汤面放在桌上,搓着手心道:

    “小客官,与您同来那位客官的门掩着,敲了好几声没听到有人应,那是位女客官……我不好进去,能否劳烦您送一下?”

    那人睡觉也不关门?心这么大。

    心里腹诽着,见他确实为难,杜越桥接下这活儿,小二如释重负地退出去。

    浆水粥滚烫,热气里蒸出的中药味不好闻,杜越桥想着等它稍凉一些再喝。

    以往这个季节,她只穿单衣在桃源山各处捡拾柴火,别说生病,就是再洗个冷水澡都不会着凉,要去北方特意多穿了些,怎么还发烧了。

    她眸色一暗,连掌柜的都看出她生病了,楚剑衣和她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还是,知道了不想理会,由她自生自灭。

    傻傻坐了好久,浆水粥表面凉了,米粒粘连,内部还是烫的。

    那碗鸡汤面却要坨了。

    杜越桥看着面一点点冷下去,快要凉透了,才想起接手的任务。

    她跟楚剑衣过不去,但面是无辜的,不能浪费粮食。

    端起碗,面里塞着一个小鸡腿,杜越桥突然想到自己舍不得吃,千辛万苦从食堂捎回来给楚剑衣,却被她扔掉的那根。

    当时为了让楚剑衣吃热乎,她跑得急,还在路上摔了一跤呢。

    原来楚剑衣的嫌弃那么明显。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杜越桥心脏狠狠抽痛,自怨自艾着,心里却突兀浮上一个念头:楚剑衣是不是不吃荤的?

    的确,伺候楚剑衣的那几天,确实没见她吃几口肉。

    她于是怀着验证的心态,来到楚剑衣门口。

    房门虚掩着,刚被店小二敲门开得大了一些,能看见楚剑衣趴倒在桌上,窗户开着,冷风呼呼往里吹,一袭白衣被刮得无力,勾出那人单薄的身形。

    楚剑衣睡得好安稳。

    也好疲惫,好憔悴。

    杜越桥没忍心吵醒她,轻轻把面托到桌上,连很小的响动都没发出。

    或许应该提醒她一下,再不醒来面该坨了。

    但楚剑衣真的好累,平时很有震慑感的眼睛下,两排青黑占了好久,此刻被睡眠驱逐,正慢慢消褪。

    让她再睡会,就睡一小会儿。

    杜越桥斤斤计较着,等会关了窗户,就把她叫醒,绝不能让这女人睡得这么香。

    走到窗边,刚好一阵冷风灌进来,杜越桥直起不太壮实的身板,把风挡了个结结实实,没漏到楚剑衣身上一点。

    被风吹得差点打喷嚏,她费了好大劲压住,一股酸意沿着鼻梁骨涌到鼻头,泛起粉红,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轻巧关上窗,杜越桥转身,想把楚剑衣叫醒,但看到罅隙溜进来的阳光停在楚剑衣鸦睫,又觉得光线刺眼,鬼使神差地,竟坐到对面,为她挡住强光。

    在谷底,楚剑衣也为她挡过。

    晚点再叫她醒来吧。

    杜越桥想。

    但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光线被遮挡没了热源,眼皮微一跳动,悠悠地睡醒了。

    楚剑衣睡眼惺忪,视线模糊着,不过咫尺远的地方却坐了个人,眼神立刻从舒坦变得凌厉,本命剑就要应召而出。

    杜越桥尴尬,斟酌了用词:“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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