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软外表的沾水地毯,下一刻就要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岑锦玉身边的丫鬟给她撑着伞,扎着的两个小丸子头像是耷拉下来一样,充满着不开心的情绪,岑锦玉瞥了一眼,并未多言,只是安安静静一前一后走着。
岑锦玉身处的世界是一本小说,具体的系统并没有细说,只是将关于“岑锦玉”的一切记忆传给了她。
原主可以说是个纸老虎,看上去很不好惹,实际上就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任人欺压。
什么庶姐庶妹都能来踩两脚拿好处。
岑锦玉刚踏进门,便听到一道声音:“锦玉,你如今也十四了,该给你说一门亲事了。”这是原主爹岑岳的声音。
岑锦玉心里替原主叹气。
原主娘连停灵的七日都还未过,渡灵灯都还放置在床头边上,这便迫不及待琢磨起自己的利用价值了。
厅堂里的人神色各异,为首最为得意的便是岑锦玉的好庶姐岑婉情。
岑婉情和岑锦玉最不对付,原本按照顺序应该是岑婉情最先订婚,但嫡庶有别,有规矩定下嫡长女必须最先订婚,如若未订,其他姊妹皆不可越过,否则便是逾了规矩,是要落人话柄的。
反正岑锦玉想不明白有什么话柄可留。
于是乎岑婉情每天都在撺掇着岑岳赶紧给岑锦玉找个人家嫁出去,这不恰逢二皇子出征重伤回京,正需要找人冲喜呢,岑婉情扭头就去散布岑锦玉是天上福星降世的事儿了。
效率堪比江湖人士。
岑锦玉不得不佩服岑婉情小姐的办事能力。
“回父亲,母亲尸骨未寒,孝期三年更是未满,于情于理,锦玉都不应当这么自私。”岑锦玉垂着头,装模作样般低低啜泣了两声。
岑婉情忽然向前走了两步,眼含热泪,狠狠抓住岑锦玉的手。
力道大得感觉在牵一头牛。
岑锦玉默默忍了。
“妹妹……姐姐真是太心疼你了……父亲,锦玉妹妹的亲事不能再推了,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锦玉妹妹这般的。”岑婉情拽着她的手使出了很大力气,因着背对他们,只有岑锦玉能看到岑婉情那阴狠带着警告意味的表情。
这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岑锦玉正打算来几句肺腑之言,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很熟悉的叮当声。
是玉佩和铃铛之间碰撞出来的清脆声音,岑锦玉甚觉熟悉。
但她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熟悉感,骤然间也恍惚了。
好似在一片芳菲桃林里,只余几抹颜色交杯换盏,把酒言欢。
又是一阵叮当声,把岑锦玉思绪拉回了现实。
岑婉情似乎认出了对方是谁,跺了跺脚,退身到二姨娘温氏身后去了。
来人踏着绵绵雨幕,周身都被雨柔和成了浅淡的色调,发尾也沾上了几分湿濡的气息,眉眼间带着潮湿的寒意,只有那片薄唇,是殷红到突兀的存在。
岑岳倒是显得很激动,一边挥着手一边急急忙忙招呼丫鬟过去,“是孟姑娘啊!久仰大名哈哈哈,呃,这今日过来是……?”他笑得几近谄媚,像老狐狸精在世。
孟宁然抖了抖伞上的水,将伞收好递给丫鬟。
很奇怪,只有她进门那一瞬间有叮当声,现在她收伞走动,岑锦玉却无法听到那道声音了。
孟宁然眼神落在岑锦玉身上,停留片刻后,若无其事移开了。她走到岑锦玉身前,不冷不热道:“岑大人谬赞,在下一介江湖俗人,又怎配岑大人久仰?莫要高捧我。此番前来,是薛夫人的灯有反应,我过来看看她。”
岑岳浑身一抖,他不可置信看向薛氏尸体停放的方向。
碰的一声,他不知为何忽然砸桌暴怒起来,“你们这群吃狗饭是怎么看的灵?!渡灵灯亮了都没有看到吗?!!”
一众下人吓得不轻,纷纷跪下磕头,认错声此起彼伏。
岑锦玉刚想悄悄挪开,就被孟宁然攥住了手腕。
天气不至于到天寒地冻的程度,但孟宁然的手实在是冰得过分,岑锦玉微微颤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孟宁然的手。
脑内系统在不停地尖叫:“你的任务目标!任务目标!!她会死在这个灯影里啊!!!你跟着她!!求求你了你跟着她走!!!!”系统似乎几近崩溃,机械的嗓音里全都是情绪。
岑锦玉温然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迷茫。她无由来的感受到了对方哀伤的情绪,但她只能这样静静地盯着孟宁然的背影看。
“孟……姑娘,我能这样叫你吗?”岑锦玉呼之欲出的名字像是被擦掉的字迹,只有浅薄痕迹留在记忆的纸张上,让人看不清。
孟宁然拇指搓了搓岑锦玉的腕骨,带了点安慰的意图,她侧过身来,似乎是弯了一下眼睛,“我叫宁然。”
孟宁然……
岑锦玉心头咯噔一下。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任何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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