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的皇帝出现的时候场面霎时一寂,这位以赫赫战功拿下皇位的皇帝年纪称不上老迈,因着常年习武的 原因,虽然已经得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精神。帝王透过冠冕垂下的旒珠扫视下方,敏锐地发现了几个生面孔。
“阿瑛呀,你身边坐着的是什么人呐?”帝王显然十分喜爱这个女儿,率先问起周瑛。
周瑛朝着帝王施了一礼,面露笑意,十分恭敬地回答:“回禀父皇,儿臣曾经和您提起,偶然出府认识的能人异士,便是这二位先生了。”
“哦?”元狩帝来了兴致,打量了一下这两个青年,见一人气质高贵却容貌普通,便对时渝白失了兴趣,又见相繇一张阴柔的美人面,心中便有些喜爱,“你左边这人姓甚名谁啊?”
还不待周瑛答话,便被突然站起身的周钺打断了。
“父皇,儿臣斗胆,为父皇献上能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仙姑。”
元狩帝掩藏在旒珠后的面孔划过不悦,但是这是他亲立的太子,未免当众落了太子的面子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转面看向周钺,没有注意到周瑛轻轻地松了口气。
感谢太子,一如既往的蠢。
周瑛垂下的娇美面容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太子所言可真?”
周钺面上带了些喜色,道:“仙姑乃是托梦而至,儿臣也曾用仙姑制的药液灌溉林木,亲眼见到枯木逢 春,这才斗胆引荐给父皇。”
闻言,元狩帝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枯木逢春这种江湖把戏都能把周钺给哄住,莫非他当真立了个绝世的傻子做太子?
“既然能让枯木逢春,想必仙姑的药必能使久卧病榻之人康健了?”
周瑛愣了一下——莫非父皇准备……
西王母却不卑不亢,上前微微俯首,面带微笑,犹如神女下凡:“福生无量天尊,天子尽可考校。”
元狩帝闭了闭眼,吩咐道:“去请宁王过来。”
一时间,宫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元狩帝不知是不是早年间征战伤了根本,因此膝下唯有两子一女,如今的东宫身体康健,但是刚愎自用,一直为元狩帝所不喜,宁王周嘉却自幼聪颖,颇得元狩帝宠爱,只可惜自由体弱这才无缘东宫之位。
如今元狩帝让太子带来的人为宁王诊治,无论治好还是治不好,恐怕太子都讨不了好,有一些跟随元狩帝多年的老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都纷纷摇头——元狩帝,这是要废太子了。
周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
不多时,周嘉便带着元狩帝派去通传的大太监过来了,这位传言中体弱多病的宁王披着厚实的大氅,这在当下大家都已单衣出行的季节是及其反常的,尤其周嘉的面色十分苍白,丝毫没有血色。
“儿臣参见父皇。”
“快起来。”元狩帝看了一眼大监,周嘉便被搀扶着坐在了周瑛旁边,由此可见元狩帝对于他的怜爱之心。
“你哥哥说府中有一位能使枯木逢春的仙姑,我儿身体向来虚弱,就让这仙姑来看一看吧。”
元狩帝警告的目光扫过正欲开口的周钺,于是这位不得天子宠爱的太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王母上前为向来没有被他放在眼中的弟弟诊治。
西王母只略略看了一眼周嘉的面相,笑道:“天子无需忧心,宁王殿下福泽深厚,这弱症也无太大的妨碍。”
元狩帝却沉声问道:“你既然道法精深,因何不愿医治我儿?还是说你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江湖骗子,行骗到我皇室来了。”
西王母却不急不缓,似是没有将天子的质问放在眼中:“宁王弱症乃是天定,我自然不敢违逆天意。”
“既然仙姑无法,不如我来试试呢?”这挑衅的语调一听就是时渝白。
西王母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元狩帝打断了:“那你来诊脉看看。”
时渝白无视了西王母冰冷的眼神,闲适地起身朝周嘉走去,冲着这位宁王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宁王请?”
周嘉瞥了他一眼,神色平淡地伸出了手。
时渝白搭上他瘦削的手腕,双眼微闭,一股无人能看见的妖力顺着周嘉的经脉游走,旁人虽看不到,但是周嘉却骤然觉得周身一暖,震惊地看向这个面目平凡的青年。
与此同时,平静的夜空骤然被一声惊雷打破,这是时渝白干涉凡人命运引来的天谴。
西王母快步上前企图阻止自寻死路的时渝白,却被相繇拦下。
“西王母,许久不见了——”相繇面色阴沉,毫不掩饰他的杀意,“在天道手下苟且偷生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让开!”西王母手间华光流转,古朴的青铜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上,“否则就算青鸟护着你,你也得死——”
西王母宝剑凭空出现,殿内已经乱做了一团,有嚷着护驾的,有吓得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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