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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杨花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他们已经抓了十五天的女性了,按照过往的例子,她们最多也就剩两三天待在这里了。该死的,我要是早点想到这些该有多好。谢邈然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一面悄悄向梅霜见那边移动。
就在谢邈然要拍上梅霜见的肩膀时,那双被她夸赞过的、被形容是亮如星子的眼睛睁开了,只是那双眼睛失去了刚才的温和,只剩下凛冽的杀意。
看清楚是谢邈然后,梅霜见眨巴了两下眼睛,是她啊,还以为又是什么想吃掉她的野兽呢。虽然很不高兴被人打搅了美梦,但是梅霜见还是耐着性子问她:“你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你是害怕了吗?需要拍拍吗?”
谢邈然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自从被抓到了这里,她要安抚哭闹不止的侄女冉冉,还要不停地思索逃出去的办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害不害怕。
梅霜见看见谢邈然一动不动地愣在哪里,心里想着不会真的是被吓傻了吧?自己不就是做了个噩梦才从点苍山跑下来的吗?她叹了一口气,学着师傅样子,抱住了谢邈然,轻轻拍拍她的背。
那是一个月前的夜晚。
是夜,惊蛰。
漆黑得像是刚从砚台里捞出来的乌云,正呼朋引伴着,气势汹汹地向着点苍山压过来。
点苍山就像是被一个漆黑的罩子笼住了一样。
直到,一缕银光划过一片混沌的黑夜。“轰”的一声闷响,在点苍山山顶炸响。
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撑在发黄黯淡的竹席上,随后,梅霜见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被汗打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慌忙扯开自己的衣襟,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
原来只是个梦吗?
梅霜见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回想刚才梦到的画面,一柄雪白的长剑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她的胸口,森然凛冽的剑气震碎了她的心脉。画面的最后,是一枚刻着阳文“英才”二字的玉坠子依然在晃晃悠悠地荡着。
一想到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梅霜见就不由自主地蜷缩着,打了个颤。
电闪雷鸣之后,便是雨水落下。
无数的树木在雨中舒展枝丫,春笋破土而出,蘑菇在各个地方冒出来。
纵春艳打着哈切,耷拉着鞋走出房门,冷眼一瞧,自己门口窜出了个黑漆漆的大蘑菇。
再一瞧,那大蘑菇还发着光呢。
纵春艳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哽了回去,倒回去看了几眼,才发现是自己的倒霉徒弟。
这倒霉孩子,大清早的不睡觉蹲在房门口也就算了。她还不扎头发,还捧着个镜子,蹲在这扮女鬼啊。
纵春艳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还是个孩子呢,不能跟孩子计较。
可惜,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纵春艳脱下拖鞋,一脸狰狞地向梅霜见走去:“小混蛋,你一大清早地不睡觉,在这干嘛?”
等到梅霜见抱头鼠窜,嚎叫声直冲云霄,惊得树林子里栖息的鸟儿们飞往高天,纵春艳才靠着门穿好鞋子,挑着眉冷笑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梅霜见还是抱着镜子不撒手,委屈巴巴道:“做了个噩梦。“
她又补充道:”梦见我被人一剑穿心了。“
“不就是个噩梦吗?”纵春艳刚想出声,听见梅霜见的话又把话咽回去了。
纵春艳开始汗流浃背了,不会吧,这倒霉镜子不会现在才开始有用吧?
纵春艳试探着问道:“那你死的时候几岁,先说好啊,咱们宗门长命的可不算多啊。要是你英年早逝的话,下地府找你师公算账啊,都怪他在下面不保佑你。”纵春艳心虚地加上了后半句话。
“跟我现在差不多大。”梅霜见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道。
那没事了,跟这破镜子没关系,毕竟又不是小孩子被杀了。是小孩子还是少女,我徒弟应该还是能分得清的吧。纵春艳在心里乐观地想着。
梅霜见将镜子举了起来,对着日光照了又照,看了又看,不满意到了极点,不是辟邪镜吗?怎么连噩梦不能辟掉?
纵春艳看到倒霉徒弟又把辟邪镜拿了出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这镜子怎么了?”语气里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师父,这真的是辟邪镜吗?”梅霜见左看右看,除了背后的篆文浑然天成以外,也没啥奇特的地方了。
纵春艳连大气都不敢出,难道孩子真的出息了?难道孩子真的能发现这个镜子原来是......
“这一定是个招邪镜!”梅霜见斩钉截铁道。
纵春艳脸上的期待一瞬间变化为狰狞的微笑。
“啪”的一生,梅霜见头顶大包,栽倒在地。纵春艳擦了擦辟邪镜上的灰,把辟邪镜的篆文怼到梅霜见的脸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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