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林月初左手持剑旋出银光点点,脚下一点一顿,不断变换身形,以退为进。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时,林月初便清楚来人身份。打量着眼前唯一一位身骑黑马的男子,林月初心里一沉。对方没有毒手那双阴鸷的眼,却有比毒手高大的身躯,对方或许不如毒手精通暗器,手里的刀却同样嗜血。
那人自报姓名——血影宫护法,单名绛。
为首的绛胯/下是高头大马,手里是一柄通体暗红斩/马刀。一招一式虽不及林月初灵巧,却沉重有力,如同卷入其中的惊涛骇浪。
斩刀明晃晃地指着林月初,绛语气里没有半点疑问,反而有种将林月初拆食入腹的狠厉:
“就是你杀死了毒手。”
林月初没有答话,可额角却渗出冷汗。今日的情形比昨日更加严峻,他的右手还未恢复,在血影宫杀手眼里,全然是无法掩盖的弱点。
“若是你跪下叫我声爷爷,我保你全尸!”
闻言,林月初抬眸冷笑,“做梦。”
在血影宫杀手的包围中,林月初终是插翅难飞 。而他挥出的每一剑,在血影宫杀手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
绛攥紧手中缰绳,调转马头方向。暗红的刀身在阳光的直射下闪出刺眼的金辉,在林月初扫剑抵挡其他杀手的进攻时,绛怒吼一声,手中的斩/马刀仿佛凝聚了开山之力朝林月初狠狠一劈。
“铛——”
刀剑相撞,林月初抽回剑堪堪抵挡住这致命一击,身体却因抵御不住这巨力而猛地飞向后方。
难道今日真是死期?林月初撑起身子,却发现眼前竟模糊一片,连带着胸口也闷疼得厉害。方才那一招,他已然被绛的内力所伤,加上旧伤未好新伤又至,林月初几乎失去了对当前形势的判断,此刻唯能做的,只有握紧手中的剑。
绛依旧高高在上,仰着下巴,垂眸直视林月初的破碎,“何必要助奉天派?”
林月初依旧没有回答,喉头泛起的一阵腥甜叫他不得不咬紧牙关。
林月初越是挣扎,绛越是怒火中烧,不过是一只蝼蚁,竟敢三番两次无视于他。再次举刀,这次他必要叫林月初血债血偿!
死亡来临前是什么感觉?林月初凝视着那把朝他急速劈来的斩刀,大脑只有一个念头——举剑!没有恐惧,因为来不及恐惧,只有在危险来临前下意识地反抗。
“铛——”又是一声,却比先前更有力。
想象中的痛觉并未袭来,林月初倏地睁眼,手中之剑依旧稳稳当当横在身前。与此同时,一袭飘飘青衣闯进他的视线。反而是出手的绛脸色一变——只见暗红色的斩刀迎上一道横空而来的银辉。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同样一脸惊诧的林月初已经被一道劲风卷走。
“给我追!”
怒吼声在林月初耳边消失,急促茫然地扭头一探,那张算不上熟悉的脸此刻正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如梦一般,林月初半天回不来神,任由江暮生卷着他轻跃于林间。
直到二人寻至一处隐秘之地,江暮生才堪堪松了环住林月初腰身的手。或许是有些羞赧,他并不敢直视林月初那双锐利的眼,可当目光扫至林月初嘴角一抹艳红时,江暮生立即慌了阵脚。
外头依旧危机四伏,二人不敢大声言语,直至江暮生确定绛一行不会寻到此处,他才有所动作。林月初见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新的小药罐,一阵错愕。
江暮生照例先行服下,而后又将其递给林月初。林月初倚着粗干,一张俊脸惨白着紧拧,并没有接过江暮生手中之物,看着江暮生担忧的神色,他略带喘息质疑:
“你跟踪我?”
“没有!”江暮生立刻低声否认,又探头朝树干后瞧了瞧,继而答道:“是跟踪绛!”
林月初对此话不置可否,嘴唇抿成一条线,他不再开口,一双眼也只虚张着一条细缝。江暮生没有在意林月初冷淡的态度,因为他知道对方此刻必定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执着地将药罐递到林月初手里,他道:
“这是木香丹,能理气通络”
终于,林月初腾出手接过药罐,“三番五次要你相助,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轻飘飘地从林月初嘴里吐出,江暮生一怔:“哪里哪里,若不是你昨日为救我一命刺杀了毒手,今日也不会与绛相撞。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江暮生说这话时,面上流露出几分不似作假的愧疚。见林月初直勾勾地盯着他,江暮生又难为情地微微偏头。
“今日,你救我一命,”林月初垂眸,叫人看不出神情,“自此我们两清……不过,谢谢你的药。”
说罢,林月初挣扎着欲起身离去,这次,江暮生眼疾手快地按住对方肩膀:
“现在绛还在到处搜索,若是再次碰面,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月初像是没有听进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