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辞现下五感缺了一,触感便被无尽放大。他手指蜷缩,又无意摸了摸触碰处,来回慢慢磨蹭。
沙槐岭洞底的出路,竟是要踩在雕像顶端的断头平台上,再护送出洞。
许晏白扶着江玉辞,眼神示意何似。两人对望了一眼,三人先一步飞往顶部平台,天将们才战战兢兢站上来,各个心下惴惴不安,如临大敌,岌岌不可终日。无人料到会是这般场景,眼下都不敢去看执明仙祖。
断头雕像上浮,众人安然出洞。
……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好戏马上——开场——!可怜我身残志坚拖江弟,我本是喋喋怪,又不是缝缝妖,为何不敢言语,只顾闭口?只因那仙祖,他先哈得一声!他又砰得一炸!终了呼得一吹!那雕像粉身碎骨,化为灰烬了了了——”
栖湖里的庭院中正热闹。
许晏白卧在庭中躺椅上,一面斟小酒,一面唱大戏。
宁姨听他唱戏,乐得直拍手,笑道:“哎哟真是笑死我啦!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啊,哈哈哈!”
许晏白抿了一口酒,又唱道:
“沙槐恶鬼设鬼谋,仙祖心惨灭惨雕!”
他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把宁姨逗得笑弯了腰。
许晏白又温了一壶酒,斟上酒,推到江玉辞手边,一拍桌几,说道:“来,江小弟,喝酒。”
江玉辞的手往前探去,便摸到了玉杯,一口饮尽,笑道:“你这唱得倒是越发出神入化了。”
许晏白抱拳道:“这酒可不能白喝,还得多亏师弟捧场。”
宁姨大拇指一翘,赞道:“厉害,晏白唱得真不错!那家伙!可堪比你们九师父!”
许晏白又替江玉辞斟了酒,自己也斟了一杯,问道:“宁姨,师父们外出游历,可有跟您说过何时归家?”
宁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呀!这个他们倒未说过,只道是下界游玩去了。”
江玉辞喝了一杯酒,说道:“过些时日应当就该归来了。”
许晏白点了点头,望向他,正好瞥到他左手拇指和食指上的金戒,顺口问道:“对了,你这六合傀戒,为何到现在还没开启灵智,和你互通神思?”
江玉辞道:“我也不知。”
许晏白和江玉辞各有两件神器法宝,由十二位师父亲自制械。
许晏白的是莫须扇和太弋笔,江玉辞的是火宿横刀,以及还未与他互相通感神思的六合傀戒。
宁姨正站在柳树下喂鱼吃食,听他二人谈话,接口道:“这我倒是知道!你们二师父和四师父早些时候提过,说是要等玉辞成年了。”
二人心中均觉奇怪,江玉辞问道:“宁姨,那您可知为何?”
许晏白也问道:“宁姨,如今他已成年,可这灵智怎得还未开启?”
宁姨被他两人这一顿追问,干脆放下鱼食,想了想,说道:“我也只知大概,他们当时只是提了一嘴。”说完,突然又拍了下手,道:“哦!我还记起来了!你们四师父说过的,六合傀戒互通的方法,就藏在晏白的莫须扇里!”
许晏白一怔,便掏出莫须扇展开。
他左一瞧右一看,正一翻反一掀,也没观察出个什么花样,问道:“宁姨,你莫不是听岔了,当真是在这把扇子里?”
宁姨忙道:“果真呀!当时你们二师父和四师父,欸!对!也是坐在这柳树下,边畅饮边谈的。我就纯当是听了个乐子,没听全乎。”
江玉辞顿了顿,问道:“宁姨,那您可知道,这扇子如何能开启六合傀戒?”
宁姨努力回想了一下,又过一会,叹道:“好像是……听到了个什么‘心动’,其余我就不知道啦!哎呀,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见宁姨只记得大概,二人也就没放心上,一切等师父们回来再细说。又端起酒壶,小饮上几杯。
清风微徐,杨柳相迎,藏在根根柳丝里,互诉着柔情。
……
又过一日,江玉辞的眼睛能睁开了,想起之前允诺要给许晏白洗的衣裳,便回屋取来,又把罩了眼睛的发带也一并捎上,去请教宁姨。
宁姨正在庭院中浇花,忽见江玉辞捧着件血衣走过来,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才惊觉是上回许晏白穿回来的,忙问:“怎么啦玉辞,这衣袍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玉辞道:“宁姨,我是想请教您,这种的应当如何清洗。”
宁姨接过手,仔细翻了翻,摇头叹道:“上回你们回来,我就特意瞧了。这些花印子没法洗掉的,浸染的范围太大了。”
江玉辞眉头一皱,从宁姨手里取回,摸了摸上面的痕迹。
之前双眼受伤,江玉辞对洞底环境不得而知。
后来眼睛恢复了,才看到上面的红痕,也着实惊了一下。他想到平日那么爱干净,衣服鲜洁的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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