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客人,快快领了去。让人在这里出洋相。”
“赵娘子莫要恼。谁知道这憨货跑错厢房呢。”隔壁厢房里小跑出来两位歌女,急忙挤上来一左一右搀着男人准备走。
谁知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时气涌,排开两人,伸手就要往秦妙身上摸去。
“滚开。老子今天就要这——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二楼荡开来。
秦妙松开那男人的小指,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果然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整层楼的人都闻声看过来,包括岳峙。
岳峙嫌厢房里闷得慌,这才走出来透透气。狗儿趁他和先生不注意的时候偷酒喝,喝醉了在里面耍酒疯。他便在外头看着这傻孩子胡闹。此刻惨叫声传来,叫他不看也得看了。
电光石火之间,二人视线交汇。秦妙想都没想就捂着半张脸朝着岳峙奔去。
她这一扑,只叫人觉得刹那间飞花扑面、白雪纷扬,狂沙吹尽、水滴石穿。
秦妙微微喘着气道:“岳侯。”
感觉到身后偎着的人,岳峙的嘴角不自觉勾起:“郡主。”
那醉鬼跟着秦妙一道冲到他们面前,却被闻讯而来的韩迁一刀截下。醉鬼顿时就结巴起来:“青天白日,你你你敢行行行凶!”
韩迁冷笑:“哟,还没醉糊涂。认得这是把刀,那你可知道这把刀的主人是谁。”
醉鬼嚷道:“管他是谁!爷爷我都不怕!”
赵轻罗从容不迫地从后面走出来,嫣然道:“岳侯爷安好。”
这都城王公遍地,五步一个大人,十步一个王侯,可试问有谁不知道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武阳侯?
醉鬼往后踉跄几步,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岳侯……他岳侯又如何,待我,待我回去禀明阿父……”
含含糊糊,嘟嘟囔囔,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便只见他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岳峙嫌弃不已:“他老子是谁。”
赵轻罗道:“这是太中大夫刘大人家的二公子。”
“刘平甫自诩文人雅客,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混账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抬走抬走,真是脏眼睛。顺便告诉刘平甫一声,他儿子喝花酒突发急症。本侯好心送他回家,让他不用谢了。哎——快走快走。”他不耐地挥挥手,就如同赶苍蝇一般,示意人赶紧把这一大坨弄走。
闹事的人被抬走,看热闹的人也尽散去。岳峙把人带进厢房,门重新关上,秦妙这才放下掩面的衣袖,整理衣衫,轻声道谢。
岳峙挑了挑眉道:“我替郡主解围,郡主就只是说一句谢吗?”
秦妙道:“那岳侯要我如何相报呢?”
“好说。上元节,花灯夜,郡主可愿与我同游?”
秦妙点头:“可。”
岳峙笑得咧开了嘴。他摸了摸秦妙手上的温度,还好并不冷,他问道:“郡主怎么会到絮影阁来?”
秦妙道:“我久居京郊,现下回归,自然要来看看故人。”
“絮影阁也有郡主的故人?”
赵轻罗福了一福道:“郡主的故人,正是奴家。”
岳峙“噢”了一声。
“下次不要一个人来了,若实在要来,郡主不妨喊我一道。”
秦妙心道被你知道来此有何目的那还得了。她客气道:“不敢劳烦岳侯。”
“郡主当真要与我这么生分么?”岳峙捂着胸口,佯装痛苦,“啊,我心都在疼。”
听起来,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前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秦妙不禁有些释然,感觉近几日绷紧的身体都放松了许多。
“正巧,我给郡主介绍一人。”
岳峙侧身让开,露出身后一直不动如山、含笑抚须的孔胜。
“这是孔胜孔先生。我们在漠南相识,他屡次助我,于我而言,就像老师一样。”
秦妙看过去,孔胜一身书生打扮,膝旁蜷着一个小少年,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酒。
岳峙对他得意道:“先生,这就是我家郡主。”
孔胜道:“老夫见过郡主。”
秦妙垂首道:“先生多礼了。先生是师长,小女见过先生。”
孔胜指了指旁边熟睡的少年道:“这是我从前收养的孩子,年纪小不懂事,郡主不要见怪。”
秦妙摇摇头道:“不妨事,先生无需挂怀。”
岳峙道:“今日时机不好,满桌残羹冷饭,就不留你一道吃了。我让韩迁送你回去,天寒风大,好生休养。正月十五的时候,我再带你好好出来逛逛。”
他护着秦妙走到后院,地上湿哒哒的十分阴冷。果然秦家的马车就停在后门口,阿竹的脑袋正往里张望。他亲眼见秦妙上了马车,目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路口,这才折返回去。
厢房内,孔胜却抱着琵琶女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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