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放在谢泠的脚边,摇头认真道:“是我唐突了谢姑娘,谢姑娘替我解毒,我并非知恩不报之人,倒是谢姑娘……知晓我的身份?”
“自然,我是这屋子的主人,租房子之前,我总会了解租客。”谢泠坦然应答,又问道:“你也已知晓我的身份。”
裴霁点头:“昨夜你的灵纹留在了我身上,入镜城皆要录入修士灵纹,我托关系查探了一番。”
灵纹是修士灵力独特的印记,修士双修,灵力交融,他自然会拿到自己的灵纹,这次宗门大比又要求进入镜城的修士实名制登记灵纹,他能掌握自己的信息一点儿不奇怪。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她不是天生的魔族,百年前她也曾是修士,拥有自己的灵纹。
谢泠:“我的身份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介散修、。”
“能参加仙门大比的散修定然十分出色,谢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我已去信师尊,他定会同意我们的事。”
谢泠脚下踩着柔软的毛毛,单手支着脑袋:“什么事?”
“婚典。”裴霁放下手帕,攥住谢泠的手,眸子温润柔和,像是一汪深泉。
谢泠哂笑,她倒是挺好奇自己那个老朋友要是知道死对头啃了他家小嫩草是什么反应,但好奇归好奇,她还要在修真界行事,现在还不想面对裴昭,索性板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态度明了。
“你……不想负责?”裴霁脸色微僵。
谢泠微微歪头:“这句话怎么轮得到裴小公子说,你我云泥之别,我一介散修,不求裴公子负责,况且玄天宗也不会让他们剑尊之子随我漂泊在外吧。”
“玄天宗?我与玄天宗裴剑尊……并非你想的那样。”裴霁皱眉反驳,“我师从药王谷沈沧澜。”
“沈沧澜?你不是无情入道?”
裴霁摇头:“我曾师从裴剑尊门下,但转修医道之后便已被除名,现下早无师徒关系,其他更是无稽之谈。”
奇怪。
她昨日和裴霁亲密接触,探过他的经脉——
极品冰灵根,
和裴昭如出一辙,是修无情剑道的好苗子,学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怎么就把他放给沈沧澜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了?
谢泠垂头沉思,还是说自己这个死对头有什么别的算计?难不成真用自己亲生儿子做诱饵钓她?
谢泠斜了裴霁一眼。
说起来,裴霁昨天的状态也不太对。
她昨日确认过,房间内阵法被破,而这家伙体内水灵充沛,她估摸着是破解阵法后,无意间吸收了凝水珠的灵力。
冰灵根亲水,倒是也正常。
不过这玩意儿不是合欢宗用来培养炉鼎的吗?居然会被被动吸收?再结合裴霁那无比契合的功法,谢泠只觉得清明的脑子又被糊成了一团。
得知她身负旧伤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裴昭这个罪魁祸首自然算一个,难道他真的牺牲自己的娃做炉鼎来接近她?
若真是如此,那她这个斗了多年的死敌可真的有点太恐怖了。
谢泠余光扫过裴霁,少年正认真给她盛汤,伸出的手腕纤细白皙,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指甲圆润……
要说这家伙是炉鼎倒也说得过去,但裴昭会为了接近自己博取信任就把孩子培养成炉鼎?可是以他俩的关系,她怎么也不可能信任这家伙吧。
关于二人关系的解释,谢泠是一个字也没信,毕竟就他二人这双相似的眼睛,谢泠就没办法相信两个人毫无瓜葛。
她思索得入神,面前突然一只手晃了晃,裴霁端来一碗汤,温声道:“先吃点东西吧。”他眼神扫过她脖颈上错落的星星点,“你若不愿与我结为道侣,我们可先定下同心契。”
谢泠推开他的手:“同心契?”
“嗯。”裴霁坦然点头。
生命共享,功法共享,灵力共享,立下契约,便是绑死一生,修真界早八百年就没人立这玩意儿了,这和结道侣有什么区别。
谢泠微愣,薄唇微启,像是语塞,眉头紧蹙,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后悔”。
她是存了点不正当心思,往日每次旧伤发作都疼痛不已,压制修为强行梳理体内的气息也会折损修为,而现在有一个几乎称得上量身定做的炉鼎摆在面前,任谁都会心动,是故她并未在纾解旧伤后离去,而是留到了第二日清晨。
但她只打算浅骗一下身子,无论是道侣还是契约,她一点都不想碰。
“很麻烦。”谢泠语气冷淡下来,“我是散修,和你这样有宗门传承的天之骄子不一样,我同你玩不起。”谢泠起身欲走,还未动作,便被裴霁轻轻抓住。
他扣着她的手,渐渐收紧,指节交错,十指交叉,眼睛认真又倔强,眸子里那股固执的疯劲儿和最后一次见裴昭时简直一模一样。
无端让她想到了二人那并不愉快的一战。
谢泠神色更冷,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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