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敢争,我偏要争。”萧羽杉字字清晰,一字一顿,目光如钩,一步一步逼近任久言。
“你不肯要,我偏要给。”
“你认的命,我偏不认。”
任顷舟被他逼至墙角,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萧公子这是...”
“与算计无关,与情爱更不相干。”萧羽杉抬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我生来反骨,我从不信邪。”
萧羽杉固执地认定,此刻的坚持仅仅源于骨子里的叛逆。那些深夜辗转时的心悸,那些见不得他受伤的焦躁,统统被他归咎于天生的倔强。
“既然你不愿反抗,”萧羽杉突然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狠劲,“而我,恰巧最擅强求。”
“萧公子是要来硬的?”
“硬的?”萧羽杉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我还有更硬的。”
“你不是非老五不可?我偏要——”
“萧公子,”任顷舟轻声打断道,“你我都清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你根本不会碰我”,想说“别白费力气了”,可最终依旧是收住了话头。
任顷舟太了解萧羽杉了,他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骨子里刻着世家子弟的矜贵,那些狎昵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萧羽杉绝不会真的要了他,所以他并不害怕。
“萧公子,我说过了,我已然做出了选择,一步踏出再无回手的道理。”
“任久言,我不想跟你咬文嚼字,我就说一句,我并没有在可怜你,也丝毫不同情。”
萧羽杉我住任久言的手腕:“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态度。你大可以继续选择与我为敌,但我偏要看看,你的决心是不是当真硬如铁石。”
今夜两位高僧的谆谆教诲,终究是白费了口舌。萧羽杉依旧我行我素,将那份“不信邪”的倔强贯彻到底;任久言也仍固执地守着那份恩情枷锁,甘愿作茧自缚。若论执拗,这两人倒真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一个宁折不弯,一个宁弯不折。
城西酒肆的残酒未干,泮清寺的杏叶茶尚温。
萧羽杉攥着男人的手腕,他想起僧人那句“怕自己留不住”,胸口便涌起一股无名火。
任久言直视着男人的眼眸,莫停大师那句“恩情不是债”言犹在耳,却被他刻意忽略。
这世上最可笑的事莫过于此:两个同样固执的人,一个拼命偏要给,一个死活不敢要;一个非要拉他出深渊,一个被恩情牵制自缚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