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公吗？”

    “多说无益，斩了罢。”话虽如此，但尉迟恭紧紧攥着斩牌，久久未落，眸中悲情尽显。“尉迟大人是后悔了吗？”见牌未下，上官穆宁警醒道。尉迟恭一颤，借势抖下斩牌，低下头颅不再观望。

    屠刀斩落后头颅移位，一代“奸臣”就此陨落。

    “娘亲，永安有这么多刑罚，为何偏偏选了砍头？”女孩是东巷闹市里的街坊，虽没凑热闹，但多多少少也有点耳闻。

    “因为断了头的小鬼，回不来人世间。”

    果真是天妒英才。

    冥界不允小鬼在人间作祟，上官玉被斩首示众后不久，她的鬼魂就被强制带离，其悲鸣振动山河，久久不散：“吾愿化身厉鬼缠奸人，永世不得超生。”

    化作厉鬼？不可能。

    来了阴间堕河，便要喝往生汤忘却前尘，走过堕桥后从此恩怨俩散。

    桥头渡娘脸带面具，送魂几百载，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小鬼，她不喝往生汤，也不渡桥，只脚踩怨水，痴看堕河底下怨魂。她问：“堕河的怨水对小鬼危害极大，就算是人形态的魂魄，也会将它侵蚀到只剩几截白骨。你，不痛吗？”

    上官玉淡然一笑，踢了踢脚下怨水，委屈的看着渡娘：“痛吗？我的头都被人砍过。”若仔细往下瞧，鲜红官服下冰肌玉肤的小腿，早已白骨裸露。青丝掠过她的脸颊撒下腰间，巨痕环绕脖间一圈，终隐隐若现，无法被青丝盖全。她肌肤生得雪白，苍白的脸色往往会被其余小鬼忽视，只当她本身就如此。

    渡娘顿了顿，开口：“哪怕被怨水侵蚀永世，也不愿往生？”

    “不愿。”

    “若我能助你复生呢，可愿？”

    闻言，上官玉眼前一亮，急切问道：“此话当真？”并不是她报仇心切，而是这一世有很多真相需要上官玉亲自去查明，扣在她身上的诸多罪名来得实在蹊跷。闺房内的“大不敬”诗词从何而来？蜀地兵防图究竟被何人所盗？青州盐井是何人在私铸……

    “助你复生，并非无偿。”

    “此言，何意？”

    “作为交换，你日后大仇得报，要回堕河顶上我这份差事，永世不得进入轮回。”

    “好，我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