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9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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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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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灵。

    纪凛脾气从不对无关的人发,压着怒意调整了话音:“何事?”

    “大人,方才宫中传来消息,为着昨晚肃王府的事儿,要您立刻进宫一趟,”北渚条理清晰道,“昨日事后检查,发现刺客不仅是要刺杀肃王,放火烧屋,更重要的是,大理寺卿耿仕宜在荷花池遇害了。”

    纪凛眉心一跳,下意识转头向床上看去。

    赵敬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思忖道:“小人昨夜负责前厅,对后院的事并不清楚。耿大人居然被杀害了吗?当真是狼子野心,胆大包天,太子宴席还敢做出这般恶行……”

    他瞟着纪凛的脸色:“真是太过分了。”

    纪凛头疼地转过脸,二指揉了揉太阳穴,旋即对北渚指了指暂时还起不来的赵敬时:“你看顾好他。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论。”

    北渚应下:“小的明白。”

    “还有。”纪凛将他拉到门口,压低声音道,“如果他一会儿能跑能走了,不必拘着他,要去哪随意,但是你要把人跟紧了。”

    北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跟个人绰绰有余,但瞧着赵敬时虚弱至极的模样,北渚还是觉得他家大人可能想得有些复杂了。

    纪凛再度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匆匆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北渚重新进屋,便看见自己下床伸手倒水的赵敬时。

    他纤细的腰肢被绷带紧紧住,似乎是不方便弯腰穿鞋,便赤足站在地上,秋来风凉,屋内暖地未烧,足尖都有些冻红了。

    北渚:“……”

    赵敬时察觉到他欲言又止,抬了抬手:“抱歉,渴得厉害,我就自己动手了,不能喝吗?”

    “……能。”北渚眨了眨眼,觉得他家大人看人还是太准了,“公子重伤未愈,好好躺着吧,有事知会一声便好了。”

    赵敬时从善如流地让北渚给他倒了水,赵敬时接过来抿了一口,徐徐道:“多谢。您太客气了,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太子府上的下人而已,若大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敬时吧。”

    北渚嘴角微抽。

    方才赵敬时接过来茶杯时,五指轻轻收拢,像一朵莲花瓣一样拢住杯身,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让北渚敏锐地感受出连赵敬时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优雅与矜贵。

    这人是肃王府下人?谁家下人这样??

    赵敬时喝完了茶,老实地躺了回去,问道:“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北渚报了名字,下意识远离了这人一些:“公子才是太客气,来者便是客。主人不在,小的当然要照顾好您。”

    赵敬时倒没把他的动作放在心上,而是细细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北渚……哪两个字?”

    “《九歌·湘君》。”北渚缓缓道,“朝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九歌。湘君。”赵敬时眉间快速一皱,一丝疼痛的情绪划过的很快,似雪泥鸿爪,转瞬间就消散不见了,只有一句清幽叹息,“你家大人好风雅。”

    *

    纪凛这一忙,便忙到了月上柳梢头。

    他去了宫中才知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从仵作验尸的结果来看,耿仕宜死在放火之前,连带着他左拥右抱的妓子与小倌,均是被人一击毙命,连挣扎都来不及。

    而那个时刻,身穿黑衣的那名刺客应当正在前厅斡旋,来不及跑到荷花池那么远的地方。

    那便只剩下那个身作仆从打扮混迹人群中的人了,可昨夜捉捕时人太杂乱,死亡的仆从也很多,哪怕找到了一个黑纱缚面的小厮,却也从他身上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那个刺客本人。

    纪凛坐着轿子回家,一闭上眼看见的还是新太子靳怀霁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纪凛其实最不喜欢与靳怀霁打交道,那人虽然生得相貌堂堂,但眼角眉梢总像含了一丝刀光般,阴测测的令人不舒服。

    “听说纪大人昨夜伸出援手,救了我家一个下人,作为主子,本宫理当感谢纪大人。”

    靳怀霁有一双狐狸似的眼,笑起来一分真心都不达眼底,只薄薄地挂在面上:“只是,本宫好生好奇,昨夜怎么就那般巧,来时刚好着火,又刚好有人向你求救呢?”

    纪凛不语,靳怀霁却没有停下。

    “纪大人,本宫知道,你是清流,不攀附于任何一方,但本宫总觉得,你好像格外讨厌本宫。”靳怀霁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纪凛胸前绣的那只鹤,“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善心大发地救人,本宫着实钦佩。”

    “当然了,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理寺卿遇害一事,兹事体大,本宫还是觉得,要不把那个受伤的下人与我府上昨夜当值小厮一起,一并交由三法司审问,想想这样办,是不是比较好呢?”

    纪凛终于开口:“三法司会审是何等惨烈,当值的小厮那么多,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昨日还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今日就非要血流成河,难道不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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