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还在为“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推动自己和明斯淮的婚事”这件事情上感到庆幸,
五分钟之后,这种庆幸就被方卓敖击碎了,
方雅宁盯着方卓敖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你!”
方卓敖语气一梗,硬是等把怒意压下去之后才接着道:
“公司现在业务流转困难,明家的投资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手段,以前也就算了,你现在也二十五了,该想着为家里分担分担。”
“为什么让姐姐分担!”
方韵音挣脱江言秋手,跑过来和方雅宁站在一起:
“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管,如今做的不好也是因为你决策失误,要承担责任也应该是你来,凭什么要姐姐牺牲她自己的人生!”
“你!”
方卓敖气得嘴唇发抖,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两步之后抬起胳膊想往下扇。
好在方雅宁反应快,把方韵音往自己怀里带了下,这才没让这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但方卓敖也没打空,手掌“啪”地一声扇在方雅宁的胳膊上。
穿着冬天的衣服,不疼,但方雅宁却依旧觉得血液和神经滚滚地烧了起来。
方韵音也被这一下吓坏了,缩在方雅宁怀里没动作,江言秋也在愣了半秒之后猛地冲上来扯住方卓敖的胳膊,神色惊惧堂皇。
“我承担责任!”
方卓敖声音直接高了一个八度,双目圆瞪着:“我这些年辛苦工作,好吃好喝地养活着你们,现在出问题了,你让我自己承担责任!”
方雅宁没说话,方韵音也沉默,唯独江言秋在背后很轻地叫了两声方卓敖的名字。
沉默了几分钟,他兀自叹了口气,垂下头:“滚回你们的房间去,”
“滚!”
方雅宁在原地站了两秒,最终没说话,拉着方韵音转身上楼,一直等走到最上面一节台阶才缓了下脚步,偏头朝楼下看。
方卓敖还站在原地,江言秋站在他边上很小声地说着什么,离得远,听不太清楚。
她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和方韵音一起回了房间。
-
大概是这一天事儿实在太多,方雅宁上床没一会儿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睡得不好,乱七八糟地做梦。
她梦见自己和明斯淮举办婚礼,正交换婚戒的时候,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牵着个小孩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堆媒体记者,闪光灯都快要怼到她视网膜里了。
她转身就想跑,结果婚纱太重太大,根本迈不开腿,眼瞅着就要摔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出现的明远深突然窜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却又有点委屈地样子:
“方小姐,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方雅宁吓得半死,猛地挥手在被单上重重地砸了下,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梦里被明远深捏着的手腕处真的有些发烫,
就和今天在酒店房间里一模一样。
方雅宁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等身上的温度褪下去大半才伸手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
时间显示四点三十七。
方雅宁盯着荧光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后,翻身下床,从包里取出那张滚了烫金边儿的名片,对着上面的号码将电话打了出去。
几乎是在瞬间接通的,
但是却没人说话。
方雅宁垂着眼睛,片刻,很浅地吸了口气:“明先生。”
“方小姐。”
明远深的声音裹着一层细密的电流,更显低沉暗哑,却听不出一丝一毫凌晨被吵醒的疲惫。
方雅宁觉得手腕像是快要烧起来了:“您...”
热气蔓延上来,嗓子有些发干:“您的平板还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方雅宁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您...”
她本想接着说,结果话刚开口,明远深就开口打断:
“我告诉你地方,”
“你送过来。”
-
明远深发来的地址在东三环,离方家的别墅有一定距离。
方雅宁是打车过去的,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五点,远远能看见东边的地平线上有一点点亮。
门岗那边应该是提前得了消息,确认了下姓名之后就安排了人,将她一直送到电梯里。
房子是一梯一户的设计,中途见不到其他人,一口气直接到明远深那层。
方雅宁站在门口,很浅地吸了口气之后按响了门铃。
铃声落下之后能听见有人走过来,紧接着,门啪嗒一声打开,明远深站在门口,垂着眼看她。
方雅宁一时有些愣住,呆了好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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