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订了一间客房睡下了，李仁和镜李仁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像是无形的屏障一样要把两人隔开。

    李仁盯着那张自己的脸实在是一点交流的欲望都没有，但也不能就这么尴尬着，良久之后才开口：“你饿吗？”声音不免有些干涩。

    他特意要了一大碗就是打算给悄悄给镜李仁吃的，虽然在过程中投喂了不少，但是以他对自己食量的了解，那些还不够塞牙缝呢！

    慧辰哪里肯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这就在识海里开腔。

    【哎呦喂，仁仁道长害羞了呢……哈哈，想不到道长竟然喜欢水仙？不知道尝试没尝试过自交。】

    【水仙是什么？】

    李仁蹙眉开口询问。

    镜李仁开口回复：“不饿，这里有些奇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我，晚上留个心眼吧。”

    “道长用天眼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别样的东西。”李仁提议道，现在光线暗了下来，天眼或许能发现什么。

    这边慧辰看着李仁说完话，这才开口回复。

    【水仙的花语是爱上自己的倒影，所以水仙也指自己与自己的爱，可以是现在的自己看上从前的自己，或者是现在的自己爱上未来的自己……大致就是这样。】

    听到这话，李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开口。

    【你知道的还不少，不是说出家人要六根清净吗？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奇葩。】

    慧辰嘿嘿一笑，回答。

    【修炼的时候清净就够了，平时看点有趣的不好吗？】

    【好。】

    李仁嘴角不禁掀起美妙的笑容，温暖胜过春风。

    “不行。”镜李仁剑眉紧蹙，三眼依旧紧闭，开口，“有东西在针对我的天眼，看不到。”

    【撒谎！】

    李仁在识海中对着慧辰说。

    “那算了。”李仁一边脱衣服一边开口，“我们交替守夜，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好。”镜李仁也默默地脱起衣服。

    【他是镜兽，在镜像的空间里被针对，怎么想怎么假！】

    慧辰开口，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随即接着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努力修复自己跟你的不同……】

    这么说着，突然冷汗直冒。

    【只怕有一天真的能完全取代我。】

    李仁出声回答，声音如坠冰窟，眼眸中寒冰一片，尽是严霜。

    【没关系，我不会认错道长。】

    慧辰永远充当那个活跃气氛的小太阳，嘿嘿笑着摸自己的大光头。

    【为什么？】

    李仁有些好奇，单挑一边眉询问。

    【因为道长的身上冷得跟冰块一样，别人学不来。】

    李仁失笑。

    【你睡下半夜，我睡上半夜。】

    这么聊着，衣服也基本上脱得差不多了，李仁平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他不管怎么样意识都沉不下去，像是有什么人给他的灵魂灌了咖啡一样，每次在意识渐消时都会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扯回现实。

    【和尚，睡了没？】

    李仁睁开眼来，发现和尚正四仰八叉地平摊在识海里发呆。

    【没有呢，道长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

    实在是睡不着，李仁坐起身来开口。

    【我觉得我们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提起这，慧辰可来了兴趣，一个鲤鱼打挺从识海中蹦起来，眨着星星眼看道长。

    【道长你说。】

    【那个庙，是现代的东西，我越想越奇怪，在二十三世纪没有，有些古早，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

    李仁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努力使自己的话足够清楚。

    【还有泥沼、寒潭、蛇、藤蔓……那些都是更古早，甚至是史前时代的东西。】

    【可是，那天见到的钢铁粽子，却偏偏是二十三世纪的产物。】

    感觉解释得差不多了，李仁抬眼看慧辰，目光如炬。

    【我们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前进，而是在原地各个平行时空中穿梭。】

    慧辰无奈一摊手，毫不在意。

    【时空逆转？超光速是可以做到的。】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们或许早都死在了山崩的时候，如今也不过是灵魂在时空间晃悠，被哀牢山锁着，难以轮回。】

    李仁开口，神色严肃，半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见到慧辰张嘴要反驳，李仁接着说。

    【而且，你不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吗？】

    从进山到寺庙……到现在也才过去短短几天……

    慧辰沉默，随后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