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8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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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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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部族百姓大多以游猎放牧为主,鲜少有果蔬,阁老身体痊愈,纪明忱想寻些新吃食,为师父他老人家缓解一下前几日喝药的心情。

    手里拿着朝临物件换来的新鲜果子,进入营帐,阁老放下文书,问:“阿真今日怎的如此欣喜,莫不是有人得了你的钟意,好事将近。”

    除那位首领的欣赏外,纪明忱还未任副使之前是司审使,负责与商队交涉,审查北关山场市内外买卖交易,保住和谈最有利的部分。未经多时,熟识经律,分明公正,处理问题手段果决,加上他清冷隽秀,让人赏心悦目的面容可谓美名远扬,不出意外引来不少人倾慕,北地人用于表达情意的发带,纪明忱几乎集齐了所有样式……

    纪明忱双眼合实,无奈摇头:“唉,师父!您别打趣我了,这才来北地多少时日。目前只待解决难缠的两界划分,和谈契书即可签订,马上要回朝临,怎可蹉跎旁人。”

    阁老说道:“哼,阿真惯会找借口,时日短又怎的,这世间多的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的佳偶,你四岁拜入我门下,这如今弱冠之礼眼瞅着还有一年就到了,生得这般模样,既没议亲也没个相好的……”每到这时纪明忱既觉着烦扰,又享受有人记挂的感觉。

    自他幼时入祈天阁被正心阁老收为关门弟子,只回过纪家三趟。

    第一次是九岁那年纪老太傅过寿,早早收拾好,去往纪府,问过纪太傅安,寻到母亲住的清苑,进门抱住纪夫人喊了声:“娘。”她慌忙间抬手打了纪明忱一巴掌。

    他微怔过后,回过了神,低头抬手,自己又打自己一巴掌,起身离开了清苑,在纪家祠堂跪了一晚失魂落魄地回去祈天阁。

    第二次是过后不久听闻纪家夫人在寿宴过后病倒,正巧阁老要往安国寺寻□□大师辩经论道带着他一起,绕到后山散心遇到了个小师傅,心情好了大半,去求平安符前去探病,正走到清苑,就听到府里的丫头叹气:“夫人命苦,小少爷也命苦,听了句声,已是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呜呜……”一旁的老妇人安慰那丫头,说:“夫人心慈良善,我们仔细照顾着,让夫人顺心些,身体养好了,老天保佑,很快其他的也会好起来的。”纪明忱看那丫头和妇人还念叨着,将平安符挂在清苑旁的梅树枝上,又到前院看了纪太傅便离开了。

    次日阁老授课,瞧着惨兮兮的小阿真,又想到前些时日,天色微明,脸青了半边,躲着他进屋的时候,于心不忍,唤了阿真晚些去穹怀阁等他。

    阁老说:“阿真有什么想问的。”

    阿真问道:“纪夫人为何不喜我唤她‘娘’?”

    阁老眉头微皱,抱着纪明忱,欲言又止:“……”

    第三次是他十六岁纪老太傅亲自到访祈天阁。

    “太傅到访,所为何事?”阁老说。

    “寻允真前往南郡,他的父亲不久前辞了宣书阁俭书使一职,调任南郡,任期近三年,南郡突发水患,不忍百姓流离失所,操劳过度,身染重疾,病逝南郡。”纪太傅说。

    纪明忱那日同水月先生在宫里制定东宫教志未在阁内。

    阁老说:“太傅稍候,阿真尚在东宫理事,不时便回。”

    纪明忱见过纪太傅,动身去往南郡接回棺椁,扶灵归乡的途中沿街人流攒动,街头巷尾都是为纪圭送行的百姓,一路上河里也零零散散的飘着祈福明灯。

    他同族堂兄不由感叹,“纪大人是一位好官啊!”

    纪明忱没做声,只是越过人潮往前继续走着。

    安顿好纪圭的灵柩,过了丧期,纪太傅本有意将几家适龄小姐与纪明忱相看,订下亲来,孝期一过便成圆满,但纪明忱有意推拒,老太傅怕重蹈覆辙,便作罢了。

    拒亲这种事情是不好开口的,太傅又是长辈还是他身边的唯一血亲。

    娶妻成家,这样美好的东西对于他而言像是一个碎裂的铜镜,对它能看清相貌,看不清内心;对自己则是只能看到一条深深的裂痕。

    纪明忱之所以能顺利拒了亲事,得益于纪夫人的贴身丫头芸娘。

    他为纪夫人求情,纪太傅应允纪夫人丧期满后去留自如,她家小姐脱离苦海,芸娘感激他的恩情,纪明忱借机问明往事。

    纪明忱本不想为难她一个丫头,可这么多年爹娘的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纪明忱心里,阁老、祖父、其他什么人没有一位能具实告诉他真相,或者说他们说的话纪明忱总感觉怪怪的,总是不对劲。

    在纪夫人离开前,纪明忱去见了芸娘,她道出:“纪府大少爷失踪,为纪家子嗣延续,二人被迫成亲相结连理,夫妻不睦,您出生后,分院而居。”

    纪明忱说:“这些我是知道的,说些旁的。”

    芸娘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纪明忱,皎好的面容,神情自若,沉静如水,前事种种好似不于他相干,沉下心说道:“我家小姐原是有心上人的,可小姐母亲早逝,继室出身寒微,甚是虚荣,一心只想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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