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天气,“副本里捡垃圾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他晃了晃手中那张脆弱的纸片,动作随意,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在落时鸢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一张废纸,攥得那么紧?还是说……”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笑容里的痞气更浓,审视的意味也更深,“…这上面写了什么让你感觉有意思的……好东西?”
傅辰!The Blood Iibers 公会的会长!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副本明明显示是单人强制登入!
落时鸢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沉,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傅辰的出现本身,就代表着无法预测的变数和更大的麻烦。这个人的名字,本身就意味着棘手。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以及被对方窥见遗书那一瞬间翻涌起的复杂情绪(惊愕、警惕,还有一丝被戳破隐秘的恼怒),脸上迅速覆盖上一层冰封般的冷漠。他收回伸向木剑的手,身体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的姿势,冷冷地回视傅辰那双带着审视笑意的眼睛。
“傅辰,”他的声音比这灵堂的空气还要冷上几分,“赤霄的手,什么时候伸到别人的单人副本里来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傅辰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死寂的美术馆里显得格外清晰。他随手将那张遗书揣进作战服胸前的口袋,动作随意得像在放一张无关紧要的餐巾纸。他向前走了两步,姿态依旧放松,但落时鸢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属于顶级玩家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也随之增强,沉甸甸地笼罩过来,甚至隐隐压过了纸人带来的阴森束缚。
“别那么紧张,小鸢。”傅辰的语调带着一种哄小孩般的戏谑,眼神却锐利如刀,“碰巧路过,发现这副本的‘门’开得不太对劲,像被人强行撬开过锁芯,又潦草地糊了一层伪装。”他微微歪头,目光越过落时鸢的肩膀,落在那两个眼中红光大盛、手臂抬起指向这边的纸人身上,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看来,打扰了小朋友们的雅兴?”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咻——!”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撕裂死寂的空气!
目标并非傅辰,而是他身侧的落时鸢!是那个穿着翠绿小袄的女童纸人!它不知何时也抬起了僵硬的手臂,枯纸构成的手指猛地一弹!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由无数细小纸钱压缩凝聚而成的惨白“箭矢”,带着凄厉的尖啸,快如闪电般射向落时鸢的太阳穴!阴风怒号,纸钱风暴骤然加剧,无数锋利的纸片如同嗜血的飞蛾,疯狂地卷向两人!
与此同时,供桌中央那个骨灰坛上,血红色的“封”字符纸,无风自动,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坛内疯狂地冲撞!坛口缝隙里,丝丝缕缕浓稠如墨的黑气开始疯狂渗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极致的怨毒,迅速弥漫开来!
两面夹击!纸人的杀招与骨灰坛内未知的凶物同时爆发!
落时鸢瞳孔骤缩!女童纸人弹出的纸钱箭矢速度太快,角度刁钻至极,几乎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他身体本能地向后急仰,同时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那致命的箭矢,而是再次抓向供桌上那柄暗沉木剑!直觉疯狂地叫嚣着——只有它才能破局!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粗糙剑柄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后发先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精准,稳稳地握住了那柄木剑的剑柄!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是傅辰!
他甚至没有看落时鸢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拿起了身边一件趁手的工具。在握住木剑的刹那,傅辰身上那股慵懒痞气瞬间褪尽,一股凌厉如出鞘名刀般的煞气轰然爆发!
“聒噪。”
低沉的冷叱如同惊雷炸响!
他手腕一抖,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只是握着那柄暗沉木剑,朝着女童纸人射来的惨白箭矢和漫天卷来的纸钱风暴,极其随意地、由上至下地斜斜一劈!
嗤啦——!!!
一声如同滚烫烙铁浸入冰水的刺耳撕裂声骤然响起!
一道凝练、炽烈、带着煌煌正大之意的赤金色光芒,如同撕裂夜幕的初阳,从暗沉的木剑剑锋上骤然迸发!那光芒并不盛大,却带着一种焚尽邪祟的恐怖高温和斩断一切污秽的锋锐意志!
金光所过之处,那由无数纸钱凝聚的惨白箭矢如同冰雪遇到烈日,瞬间消融、汽化,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周围疯狂席卷的纸钱风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烈焰之墙,在刺耳的“嗤嗤”声中纷纷燃起金色的火焰,化作片片飞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纸张焦糊的怪异气味。
金光余势不减,如同一道匹练,狠狠斩在女童纸人身上!
“呀——!!!”
一声尖锐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痛苦的凄厉惨嚎猛地爆发!那翠绿的纸衣瞬间被金光点燃,熊熊燃烧!纸人内部支撑的竹篾在火光中发出噼啪的爆响,它整个身体剧烈地扭曲、抽搐,眼中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