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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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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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

    “我说...”季寻之指尖在他唇畔停顿,“是能把毒药裹上糖霜的本事。”

    楚唤云大笑,笑到整个人栽进季寻之怀里。窗外月光如水,照得那笼中白鸽羽翼生辉。

    太液池的荷花初绽,陆昭命人在水榭摆了冰鉴宴,楚唤云晃进来,正撞见季寻之在教小皇帝打双陆棋。

    “太傅来得巧。”陆昭指尖棋子“啪“地落在玉盘上,“季师连输三局了。”

    季寻之默默将鎏金骰子推过去:“臣不擅博弈。”

    “胡说。”楚唤云顺走冰鉴里的葡萄,“当年,你可是连赢我十八局。”他忽然倾身按住棋盘,“陛下可知季大人赌注是什么?”

    陆昭眼睛一亮:“愿闻其详。”

    “每赢一局,我便替他值夜半宿。”

    季寻之突然起身,“太傅记错了,是十九局。”

    水榭里倏然静了。楚唤云捻着葡萄的手停在半空,忽而大笑:“是了,第十九局你让我半子。”他转头看向陆昭,“就像陛下上月让户部那老狐狸半成粮税。”

    冰鉴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少年天子的神情。陆昭执起碧玉盏,盏中梅子汤映着池水粼光:“太傅觉得朕让多了?”

    “臣只觉得...”楚唤云指尖轻叩棋盘,“该在骰子里灌铅。”

    入夜,季寻之在藏书阁逮住偷吃冰酪的楚唤云。“兵部往北境运的骰子,是你动的手脚?”

    楚唤云舀了勺冰酪递过去,“尝尝?昭儿特意赏的荔枝味。”

    季寻之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陛下今日问起当年的军粮案。”

    “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季寻之展开卷宗,“楚侯当年自掏腰包补的亏空。”

    月光漏过窗棂,将泛黄纸页上的朱批照得狰狞。楚唤云忽然用银勺敲了敲冰鉴:“明日你陪昭儿去趟大相国寺。”

    “为何?”

    “昭儿要在佛前供盏长明灯。”楚唤云眼底闪过狡色,“灯油里也掺了南海沉香。”

    大雄宝殿的檀香熏得人睁不开眼。陆昭执香跪在蒲团上,忽听身后“咔嚓”一声脆响。

    “季卿?”

    “臣失仪。”季寻之将踩碎的佛珠拢进袖中,“这檀木珠...似乎被虫蛀了。”

    方丈慌忙上前:“此乃暹罗进贡的...”

    “无妨。”陆昭含笑插好线香,“朕看后山那片棠梨开得正好,季师陪朕走走?”

    棠林深处,季寻之将佛珠碎片呈上。裂纹处重整拼合显示出北狄文字。

    陆昭捻着残珠轻笑:“太傅连佛祖都敢算计?”

    “是佛祖慈悲。”季寻之望向山门处飘动的经幡,“点化迷途之人。”

    山风穿林而过,楚唤云正在寺门外逗弄小沙弥:“小师父,借木鱼一用?”

    他敲着木鱼唱起边关小调,玄铁护腕下隐约露出缠着纱布的伤处。昨日那盘双陆棋,到底还是让某只狐狸逮着破绽挠了一爪子。

    暮色中的楚府飘着药香。季寻之推门进来,楚唤云正赤着上身给自己换药。

    “昭儿赏的雪肌膏?”

    “哪能啊。”楚唤云龇牙咧嘴地系绷带,“程七从太医署顺的...”他突然噤声,因着季寻之的指尖正抚过他的后颈。

    “兵部运往北境的骰子里,装着火器图纸。”季寻之突然道,“你早知他们会在佛珠做手脚。”

    楚唤云顺势枕在他膝上:“季大人不也早知那盘双陆棋少颗棋子?”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季寻之将药膏抹在他心口处:“那颗白玉棋子,在陛下手里。”

    天空飘起细雨,楚唤云望着窗外,忽然哼起白日里的边关小调,季寻之的手指顿在他心口旧疤,那里新结的痂像枚朱砂痣。

    天督府的冰鉴冒着丝丝白气,季寻之指尖的朱砂笔在案卷上顿出一个红点。

    “城南胭脂铺的命案,死者指甲缝里的蓝渍与佛珠相同。”谢存捧着验尸格目,“掌柜的昨儿夜里吊死了,留了封认罪书。”

    季寻之扫过纸上工整的字迹:“吊死的人,写不出这么端正的楷书。”

    窗外传来清脆的击掌声,楚唤云倚在廊柱边抛着个香囊:“季大人好眼力。”他手腕一抖,香囊里滚出几粒黍米,“更巧的是,这位''''自尽''''的掌柜,昨儿还买了二两金丝黍——喂信鸽的。”

    季寻之捻起一粒黍米,米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掺了水银。”

    “所以那鸽子飞不远。”楚唤云突然将香囊掷向房梁,“就像这位——”

    黑影从梁上栽落。

    谢存倒吸凉气:“兵部的暗桩?”

    “不。”季寻之翻开那人掌心,“是北狄的''''青蝇''''。”

    那人掌心老茧呈十字形——唯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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