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德扫了一眼,冷笑:“区区恐吓信,也值得你慌成这样?”
“可……可她楚唤舟是什么人?北疆杀神啊!她若真嫁过来,儿子怕是活不过新婚夜!”
陆景德沉吟片刻,忽然眯起眼:“你当真不想娶?”
“儿子宁愿剃度出家!”
陆景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忽听内侍禀报:“陛下,厉安侯求见。”
“宣。”
厉安侯一进门就跪地叩首:“陛下!臣教子无方,犬子陆敬……突发恶疾,恐难如期完婚!”
皇帝笔尖一顿,抬眼看他:“哦?什么病?”
“痨症!”厉安侯额头冒汗,“咳血不止,太医说……说恐有传染之险。”
皇帝似笑非笑:“这么巧?朕前日才赐婚,他今日就病了?”
厉安侯伏地不敢抬头:“臣不敢欺瞒陛下!犬子确实病重,若强行完婚,只怕耽误楚将军终身……”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罢了,既如此,婚事作罢。”
厉安侯连连叩首。
他摩挲着玉扳指,眼神渐冷:“去查查,最近楚唤云和季寻之,都做了什么。”
这天,楚唤云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季寻之坐在一旁剥葡萄,一颗颗喂进他嘴里。
“厉安侯果然去求陛下退婚了。”楚唤云眯着眼笑。
季寻之淡淡道:“我只是让谢存送了封信,真正让陆敬吓破胆的,是楚将军的威名。”
楚唤云哈哈大笑:“那是!我姐的凶名,能止小儿夜啼!”
“楚、唤、云。”
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唤云一个激灵,差点从藤椅上滚下来。
楚唤舟抱着手臂站在廊下:“你很闲?”
楚唤云立刻坐直:“不…不闲…我正和季大人商议国家大事!”
“是吗?”楚唤舟走过来,一把拎起弟弟的后领,“那正好,陪我去校场练练。”
“等等!季寻之救我——!”
季寻之低头继续剥葡萄,假装没看见。
校场内,楚唤云趴在地上,生无可恋。
楚唤舟擦了擦手上的汗,冷哼:“就你这点本事,还敢背后编排我?”
楚唤云哀嚎:“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楚唤舟踢了踢他:“起来,有正事。”
楚唤云一骨碌爬起来:“什么正事?”
“陛下不会这么轻易罢休。”楚唤舟压低声音,“这次赐婚不成,他必有后招。”
楚唤云收敛笑意:“我知道。”
季寻之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轻声道:“将军不必担心,我和唤云已有对策。”
楚唤舟挑眉:“哦?”
楚唤云笑嘻嘻地搂住季寻之的肩:“简单来说——让陛下没空惦记楚家。”
季寻之补充:“只要朝中乱起来,陛下就无暇他顾。”
楚唤舟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你们折腾吧。”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瞥了一眼弟弟:“对了,爹说了,聘礼他都备好了。”
楚唤云:“……”
季寻之:“……”
五日后的早朝上
御史台突然联名弹劾户部侍郎贪墨河工银两,证据确凿。皇帝大怒,下令彻查。
紧接着,兵部又爆出军械造假案,牵连数位二皇子旧部。
朝堂上鸡飞狗跳,皇帝焦头烂额,果然再没提过楚唤舟的婚事。
月夜,楚唤云和季寻之并肩坐在屋顶上,望着满天星辰。
“寻之。”楚唤云忽然开口。
“嗯?”
“你说……老头下一步会怎么出招?”
季寻之沉默片刻,轻声道:“不知道。但…我们一起……”
楚唤云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好。”
棋局还在继续,但执棋之人,早已不是孤军奋战。
皇帝坐在御书房的龙纹案前,指尖轻敲着一封密报,烛火映得他眼底一片幽深。
“楚家……倒是会躲。”
太监跪在下方,低声道:“陛下,厉安侯世子‘病重’一事确有蹊跷,奴才查到前几日天督府有人暗中接触过靖安侯府的下人。”
皇帝冷笑一声:“季寻之的手笔。”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宫城。
“北疆军权不能一直握在楚家手里。”
“陛下的意思是……”
“传旨。”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即日起,调北疆副将李春入京述职,擢升为兵部侍郎。既然他们两个关系很好…那过几日春猎,就交给天督府负责吧。”
李春是楚逍尘的副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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