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唤云哀嚎:“我都啃三天青菜了!”
“季大人太瘦了多吃点,你五大三粗的,这么大个头,少吃一口死不了。”楚唤舟又给季寻之夹了块炙羊肉,“听太医说某人杖伤不好好养,半夜还翻墙?”
季寻之听到这个问题呛了口汤。楚唤云在桌下踩他脚,被他阿姐一筷子敲在手背上:“吃饭规矩点!”
饭后楚唤舟拎出两坛烈酒:“北疆的''''烧刀子'''',季大人敢不敢喝?”
季寻之还没说话,楚唤云先抢过一坛:“我替他…咕嘟咕嘟咕嘟…...”
“砰!”楚唤舟拍开泥封:“谁也逃不了。”
三更天时,季寻之罕见地醉了,白玉般的脸颊泛着薄红,一颗小泪痣挂在眼下。楚唤舟还在一碗接一碗地喝,突然拍拍弟弟脑袋:“这小子...还行。”
楚唤云正给季寻之喂醒酒汤,闻言手一抖,汤汁洒了季寻之满嘴。
楚唤舟立刻瞪眼:“毛手毛脚!”说着亲自掏帕子给季寻之擦,力道大得像在打磨兵器。
季寻之被搓得生疼也不敢吱声。
次日清晨,楚唤云发现季寻之在院子里扎马步。
“你干嘛呢?”
季寻之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你阿姐说...我下盘不够稳…”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楚唤云笑倒在廊柱上,被他阿姐隔空一个松子砸中脑门:“笑什么?你也练!”
于是当谢存急匆匆来日常禀报时,就见天督府督主和镇北侯世子顶着水碗扎马步,楚大将军正拿着藤条在旁边转悠。
“报、报告督主…那个采花贼…已经抓到了...”
“说事就好好说!……楚唤舟一藤条抽在石凳上,“弯腰驼背像什么样子!”
谢存“唰”地站成旗杆。
季寻之趁机想偷懒,被楚唤舟发现,水碗里又多添了半瓢水。
楚唤云憋笑憋得发抖,水碗晃出一圈涟漪。楚唤舟藤条往屁股上一抽:“再加半个时辰!”
阳光洒满庭院,季寻之望着身旁龇牙咧嘴的楚唤云,突然觉得——这日子,就该这么过。
上元夜的帝都万千花灯如星河倾泻。楚唤云给昭儿买了盏兔子灯,转头发现季寻之站在猜谜摊前,对着一盏青玉灯出神。
“这位公子好眼光!”摊主笑道,“此灯谜需对仗工整:''''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季寻之蹙眉沉思。
楚唤云凑过去扫了眼,突然抢过笔:“你喜欢这个灯?”挥毫写下:“风送幽香,郁郁畹华梅兰芳。”
“妙啊!”摊主击掌,“灯归公子了!”
季寻之提着那盏青玉灯,眼底映着流光:“你还会这个?”
“我们楚家...”楚唤云突然噤声。
远处宫墙上,永明帝正携嫔妃观灯。虽隔得远,却像有无形的线牵在君臣之间。
季寻之悄悄勾住他手指:“走,放河灯去。”
护城河边,他们看着昭儿蹦跳着放走一盏莲花灯。楚唤云忽然道:“其实我娘是江南人,最擅猜灯谜。”
季寻之静静听着,这是楚唤云第一次提起母亲。
“她走那年我十岁,阿姐抱着我哭了一夜。”楚唤云望着远去的河灯,“父亲很爱娘,娘离世之后父亲一夜便多了很多白发,也从没提过续弦的事。”
季寻之看着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儿瞳中的星光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不由得心疼,他攥了攥男孩儿的手:“等开春,你带我去江南看你娘。”
楚唤云心头一跳:“你...”
“查案的时候顺便。”季寻之立刻别过脸补充。
昭儿跑回来时,正看见他的楚师父把脸埋在季哥哥颈窝。小团子歪着头:“楚师父哭啦?”
楚唤云尴尬的抬头,眼底映着万家灯火,“咳咳…烟花…烟花太亮。”
惊蛰这天,季寻之在书房整理卷宗,忽听窗棂轻响。楚唤云浑身湿透地翻进来,怀里还抱着个酒坛。
“翻墙就翻墙,淋雨做什么?”季寻之扔过干布巾。
楚唤云神秘一笑,拍开泥封:“梨花白,埋了十八年的。”
酒香瞬间盈满书房。季寻之抿了一口,喉间如春风拂过:“哪来的?”
“陛下赏的。”楚唤云凑过来就着他手喝,“说我最近安分,该犒赏。”
季寻之的手顿了顿。自谋反案后,皇帝对楚家态度微妙地缓和了。
“别想那些。”楚唤云低头吻季寻之的额头,“春宵苦短...”
案上公文被扫落一地。窗外雨打芭蕉,盖住了窗内缠绵的呻吟与低喘。
这天,季寻之坐在石阶,看楚唤云在院里耍剑逗他开心。春衫单薄,汗湿的后背透出肌肉轮廓。正耍得起劲,忽见谢存匆匆入院。
“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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