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弋已经去安排了。”任坪洲轻轻挣开,走到铜镜前整理衣领,“他最近总问我为何频繁见你。”
陆元祁突然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吃醋了?还是你想让我吃醋?”
镜子里映出任坪洲骤然冷下来的脸:“棋子而已。”他转身推开陆元祁,“说正事。天督府最近在查漕运账目,已经摸到我们三条暗线。”
“让周弋去处理。”陆元祁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里面有楚家通敌的''''证据'''',找机会塞进天督府卷宗室。”
雨声中忽然混进几声鹧鸪叫。任坪洲神色一变:“周弋回来了。”他迅速将布防图卷好塞进陆元祁衣襟,“从密道走。”
陆元祁临走前突然拽过任坪洲,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记住,你是我的人。”
门开时,周弋的蓑衣还在滴水。他盯着任坪洲泛红的嘴唇,握刀的手紧了紧:“坪洲,死士都安排好了。”
“辛苦了。”任坪洲递过干布巾,指尖在碰到周弋手掌时顿了顿,“你手怎么这么凉?”
周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淋了雨。”他犹豫片刻,“我的人昨天传话,师弟和楚家那个好像在查漕运的兵器走私。”
任坪洲突然笑了,他贴近周弋耳边,“你知道该怎么做。”
周弋呼吸一滞,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明白。”
“我们今日启程,你如今不能长时间离开帝都。”
“…我们?”
“我也去,我总得会会这个四殿下吧。”
帝都的西郊马场里,任坪洲的白玉扇骨敲在桦木案几上,惊飞了檐下燕子。四皇子陆辰安盯着扇尾坠着的龙纹玉扣,是亲王规制。
“殿下可知,去年冬猎时陛下为何独召五皇子伴驾?”任坪洲声音带着水乡特有的绵软,话锋却利,“因为陆辰笙给您备了份大礼。”
“任公子慎言。”陆辰安瞥向树丛,“本王与五弟...”
“三千江南铁骑。”任坪洲突然前倾,扇骨挑起皇子腰间玉佩,“就藏在春猎场三十里外的青峰峡。”他轻笑,“当然,现在是我的了。”
树丛剧烈晃动,陆辰安突然大笑:“都说坞州林家富可敌国,原来连边关守将也...”
“错啦。”任坪洲回身朝树丛招招手,“是我们周大人的旧部。”周弋收弓走来时,他亲昵地替对方掸去肩头落叶,“是吧?周指挥使”
周弋喉结动了动,没接话。
任坪洲突然冷下脸,“说话。”
“天督府右指挥使周弋。”他抱拳行礼,声音干涩,“参见四殿下。”
陆辰安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突然拍案:“好!今年秋猎我们玩个大的。”他故意停顿,“至于楚家那个…他必须死!”
天督府值房内,季寻之正用银针试毒。楚唤云大咧咧推门进来,带进一股脂粉香。
“又去醉仙楼?”季寻之头也不抬。
楚唤云凑过来抢他手里的茶:“吃醋了?”见季寻之不理,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的蟹粉酥,趁热。”
季寻之拍开他沾着胭脂的手,“查案期间禁酒色,你……”
“冤枉啊季大人,我只是去给你买夜宵的。”楚唤云嬉皮笑脸地蹭到他案前,突然压低声音,“你师兄回来了?”
季寻之猛地抬头。窗外雨势渐大,一道惊雷炸响,照得他眉眼如刀。
“嗯。”
楚唤云难得正经,“我的人跟着他到西郊就跟丢了,但发现了城郊附近有火药的痕迹。”
季寻之突然拽过楚唤云的手腕,用帕子狠狠擦掉上面的胭脂,楚唤云趁机在他掌心挠了挠,“我怀疑有人要趁秋猎搞事。”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楚唤云眨眼间顺手把季寻之的领口系好,“他来了。”
季寻之迅速推开楚唤云,后者已经懒洋洋歪在太师椅上。周弋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楚唤云把脚翘在季寻之案上的场景。
“师兄。”季寻之拍开楚唤云的脚,“查完南城赌坊了?”
“屁大点事。”周弋大咧咧坐上案桌,靴底沾着的红泥蹭花了公文,“就几个江湖骗子用磁石出千。”
楚唤云突然插到两人中间,“周大人,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江南厨子...”他手指不经意划过周弋袖口,沾到一丝异香。
“没空。”周弋跳下桌子,“我要去踏青,”他转身就走。
等脚步声远去,楚唤云从袖中摸出片带血的柳叶:“青峰峡特有的红柳。”他拈着叶片转了转,“周弋袖口有千秋盟的香料味。”
酉时的醉仙楼后院,任坪洲在煮茶,周弋单膝跪在青石板上汇报。茶汤沸腾时,任坪洲突然将滚水泼在他手背上。
“谁准你擅自行动了?!”
周弋手背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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