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笙摇着香囊缓步上楼,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楚唤云立刻歪倒在季寻之肩上,醉醺醺地哼起小调。
“这不是楚世子吗?”陆辰笙笑吟吟地走近,“好巧。”
楚唤云眯着醉眼:“五...五殿下?来...来喝一杯!”
他晃晃悠悠地举杯,酒液故意泼在自己前襟。季寻之连忙搀扶,借机挡在楚唤云与五皇子之间:“殿下见谅,楚公子醉了。”
陆辰笙的香囊在指尖转了个圈:“哦?本宫倒是好奇,天督府的季大人何时成了楚世子的酒友?
“下官奉命追讨楚公子拖欠的花酒钱。”季寻之面不改色。
“是吗?”陆辰笙突然俯身,香囊几乎碰到楚唤云鼻尖,“那楚世子可要当心了,听说最近有人专在醉仙楼...下毒。”
楚唤云后背一凉,这分明是警告。
他假装醉得厉害,一头栽进陆辰笙怀里:“头...头晕...”
季寻之顺势将楚唤云揽回来:“殿下见谅。”
陆辰笙意味深长地笑了:“代本宫向楚将军问好。”
直到五皇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楚唤云才从季寻之怀中抬起头,眼神变换自如:“他在试探我们。”
“嗯。”季寻之松开揽着他的手,耳根微红,“他知道我们查到了工部。”
楚唤云摩挲着酒杯,突然将酒液泼在窗台上。酒水接触木料的瞬间,竟泛起诡异的蓝色泡沫!
“真下毒了?”季寻之说道。
“不是要命的毒,顶多让人昏睡。”楚唤云冷笑,“看来老五不想我们下午去榆钱巷。”
季寻之突然按住他的手:“别动,窗外。”
楚唤云余光瞥见对面茶楼窗口寒光一闪,他佯装醉倒,整个人扑向季寻之。两人滚落在地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入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
“老五的人?”楚唤云贴着季寻之耳边问。
季寻之摇头,“刺客腕上有刺青。”
北狄人!楚唤云心头一跳。
两人默契地滚到楼梯口,楚唤云突然高声嚷嚷:“季大人别打了!我...我还钱就是!”
季寻之会意,故意弄出打斗的声响。当掌柜战战兢兢上来查看时,只见楚世子趴在地上哀嚎,那位天督府的大人正拂袖而去。
“楚公子...这...”
“没事!”楚唤云掏出一把金瓜子拍在桌上,“赔...赔你的桌椅!
他摇摇晃晃下楼,在拐角处突然闪进暗门——这是醉仙楼鲜为人知的密道。季寻之早已等在里面,手中握着支刚从窗框拔下的弩箭。
“箭尾的标记。”他递给楚唤云,“认识吗?”
楚唤云眯起眼。箭尾刻着个小小的“秦”字,但刻痕新鲜,分明是刚加上去的。
“栽赃?”季寻之从怀中取出昨日在铁匠铺找到的箭簇,“两支箭的制式一模一样,但新旧程度差至少半年。”
楚唤云心头一震:“有人早就备好了栽赃用的箭矢!”
密道尽头是醉仙楼的后厨。两人从泔水车旁溜出,钻进一条暗巷。江禾早已备好马匹等候多时。
“公子,榆钱巷那边...”
“改计划。”楚唤云翻身上马,“先去会会那位陈主事。”
榆钱巷陈宅安静得出奇。楚唤云敏锐地嗅到一丝血腥气。他朝季寻之比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翻入院内。正厅门扉虚掩,楚唤云用匕首挑开一条缝——陈主事仰面倒在太师椅上,喉间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桌上还摆着半杯未饮尽的茶。
“死了不到一个时辰。”季寻之检查尸体。
“又是柳叶刀。”楚唤云扫视房间,目光落在书案上的账册上。
他刚要伸手去拿,季寻之突然厉喝:“小心!”
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从账册连接到窗棂,若是贸然拿起,必定触发机关。楚唤云小心地用匕首挑断丝线。
账册记载的是工部历年地契变更,其中几页被撕去了。但在最后一面,有个匆忙写下的“三槐堂”地址——城东水门胡同。
“看来陈主事临死前想留线索。”季寻之轻声道。
季寻之突然拽着楚唤云蹲下。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透过窗缝可见一队官兵正在挨家搜查。
“刑部的人。”季寻之皱眉,“怎么会...”
楚唤云冷笑:”看来有人报官了。”
“走!”季寻之拉着男人就走。
两人从后窗翻出,刚落地就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声响。楚唤云拉着季寻之钻入一条狭窄的夹道,七拐八绕来到巷尾。
正要松口气,前方突然转出三个持刀黑衣人。
“楚公子好身手。”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可惜今日要交代在这了。”
楚唤云下意识的将季寻之护在身后:“谁派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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