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二话不说将刺客提走:“奉旨,盐铁案移交右指挥司督办。”
“师兄!”季寻之拦住他,“此人与西市刺杀案有关...”
“哪个西市?”周弋似笑非笑,“半个月前楚世子遇刺那个?”他突然贴近,“师弟,师父没教过你吗?有些案子,查到真相比查不明白更危险。”
季寻之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周弋却已转身离去,只在经过时低声道:“戌时,老地方。”
戌时的醉仙楼人声鼎沸。楚唤云正在二楼雅间听曲儿,忽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他借口如厕溜到后院,只见季寻之立在槐树下,脚边躺着个昏迷的缇骑。
“师兄在查你。”季寻之开门见山,“他怀疑红袖阁那晚你故意引我发现账册。”
楚唤云眼底毫无波澜,“所以?”
“所以他要么是二皇子的人,要么...”季寻之递来半块玉珏,“另有目的。”
楚唤云接过一看,正是二皇子的信物,“哪来的?”
“师父的座椅里藏的。”季寻之声音发苦,“但有可能是师兄栽赃。”
槐叶沙沙作响。楚唤云突然问:“你师兄离京前,最后办的是什么案子?”
“三年前的北疆军饷贪腐案。”季寻之猛地抬头,“你是说...”
三年前,北疆镇北军军饷十不足五,楚逍尘上报朝廷,皇帝震怒,可没过多久前太子便“暴毙”,案子最终也只是处置了兵、户两部的相关主事。
“他当年查的就是北疆军饷。”楚唤云折扇一合,“如今回京第一件事接管盐换战马,两个案子都牵扯北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话音刚落,墙头突然传来鼓掌声。周弋出现在月影里,手里晃着个酒壶:“两位聊得挺热闹啊?”
他翻身落下,酒气扑面而来,“不如加我一个?”
二人沉默,周弋却自顾自坐下:“首先,玉珏不是我放的。”他灌了口酒,“其次,师父确实是陛下的人。”
“什么意思?”季寻之厉声问。
周弋突然扯下腰间的令牌,令牌上有个“玄”字——与季寻之腰间令牌的暗纹一模一样。
“陛下早知道二殿下私贩盐铁。”周弋突然正色,“之所以不动他,是要钓出北狄在帝都城内的暗线。”
季寻之如遭雷击:“所以师父是故意...”
“赴死?”周弋冷笑,“不然怎么让二皇子放心大胆的继续下去?”他扔出个油纸包,“看看这个。”
油纸包里是半本账册,记录着北狄通过盐铁交易在帝都安插的暗桩。楚唤云一眼认出几个熟悉的名字——全是五皇子府上的清客。
“五殿下?”季寻之难以置信。
“螳螂捕蝉罢了。”周弋伸了个懒腰,“真正的大鱼是...”
他突然噤声,反手掷出酒壶。黑暗中传来闷响,一个黑衣人从屋顶栽下,胸口插着酒壶碎片。周弋蹲下身扯开刺客衣领,右肩赫然有北狄刺青。
“北狄狼卫。”楚唤云眯起眼。
季寻之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回京前去了哪?”
“沧州。”周弋擦着手上的血,“见了北堂老将军。”
楚唤云与季寻之对视一眼。北堂无双明面上可是五皇子的人,而沧州,也正是盐船的目的地。
子时的更鼓响过,楚唤云躺在值房假寐。窗棂轻响三声,江禾的脸出现在月光中。
“公子,查到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周弋根本没去沧州!他过去半月一直在郢州,还秘密提审了三个盐官。”
楚唤云猛地坐起。所以周弋在撒谎?那北堂老将军..…
“还有更怪的。”江禾递上密报,“程七说谭昱白早就回帝都了,一直藏在...”
“老二的别院…”楚唤云接话,“妈的…我早该想到的。谭叙之所以和老二牵扯…”他铺开郢州地图,指尖顺着运盐河道移动:“盐船载铁去沧州是幌子,真正交易早在郢州就完成了。”他忽然顿住,“等等,周弋说钓北狄暗线...”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楚唤云闪电般掷出短剑,却听“铛”的一声被格开。季寻之的脸出现在窗口:“是我。”
两人头碰头蹲在窗下。季寻之低声道:“师兄给的账册是假的,真的在这里。”
名单上全是四皇子府上的幕僚。
“声东击西?”他喃喃道。
周弋故意留下指向五皇子的假线索!他想替四皇子陷害五皇子!那他到底是谁的人?!
突然!“砰!”的一声,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瞬间映红半边天。
季寻之脸色大变:“是户部档案库!”
两人赶到时,火势已无法控制。周弋正指挥缇骑救火,官袍下摆焦黑一片。见他们来,他左手举起半页残纸:“盐税账册,全完了。”
楚唤云盯着他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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