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带着些痴,也带着些...无措?
黎元仪疑惑地蹙了蹙眉,手指不自觉勾住詹信的袖口,“怎么了......”
她一开口才知唇舌也同身上一般酥软,舌尖带着纠缠辗转过后的胀麻微卷着,说出几个字便停住了。
语调听着像是撒娇...黎元仪臊得立刻重新抿上了唇。
詹信没出声,只垂了眼眸,身子又往后退了退。
黎元仪撅了下嘴,视线自他低垂的眉眼慢慢逡巡而下...他不肯说,那她便自己找......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吻得太投入,詹信的耳尖连着整张脸都红得发黑,饶是床帐里的光线昏暗如斯也依旧能瞧得万分清晰。
且这片红潮还有蔓延的趋势,正顺着詹信脖颈上贲张的脉络飞快渗入他凌乱敞开的衣襟下暗流涌动的沟壑光影里......
黎元仪整个人打了结似得呼吸一顿,突然意识到,方才两人纵情迷离间,她指节蜷缩着忽松忽紧攥住的,正是詹信的衣襟。
可...那有什么重要的,黎元仪期期艾艾地想,方才她好一阵脑中都空白了,四肢五骸连带着唇舌牙齿都不知道下意识做了什么...再说了,只是扯松了他的衣襟,就能教他陡然止了动作,退得远远的???
黎元仪不信,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脑中思绪转着,视线也继续下落,待瞥到詹信雪白的裈裤腰下时...她突然僵住了。
黎元仪像是当头被劈了一道,方才纱衣上一瞬滚烫的拍敲感,连同大婚前夜那册避火图上各种奇怪的图解一起涌到了眼前。
她飞也似得立刻坐起身,同方才的詹信反应如出一辙也屈膝往后退了退,散开的发髻在她慌里慌张的动作里顺着肩头无声垂落。
詹信被她突然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两人的视线又对上了一瞬,他也明白过来,抓起被褥一角立刻圈在腰间,慌不择路般就要跳下床去,“我去净房一趟......”
说话间,詹信双足已踩上床前的脚踏,慌神间好不容易一只脚穿进软履里,另一只履就在下一瞬被顺势踢飞出去。
他急得汗都要出来了,索性赤着一只脚就要起身出去,腰间却是一紧,后背处贴上了一具带着他熟悉馨香的娇软身躯。
詹信僵直了身形,垂眸看向在腰间收拢的那两根白皙纤细的手臂。
如果想挣脱开其实一如呼吸般轻而易举,但他...根本不想挣开......
黎元仪的声音贴着他的背,传入耳廓,轻得像窗外的风吹落叶,也像他旧时梦中渴望的低吟。
“别走......”
脑海中“轰”得一声,沸腾的血液自全身经脉流淌而过,詹信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缓缓转头回身看向黎元仪。
黎元仪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渐松,两人对视的瞬间滚烫的呼吸也徐徐交织在一处。
“殿下,再说一遍......”詹信的喉结上下微动,嗓子低哑得语不成调。
黎元仪没吭声。
取而代之作答的是她的动作。
她扬唇在詹信遍布红潮的滚烫脸颊上轻轻印下一记,而后垂了目光,指尖勾住了詹信腰间紧系的细带,手腕轻移着,慢慢解开了束缚。
停顿的沉默中,喘息声渐渐清晰,詹信大手一捞抬起眼前人的下颌,再一次深深吻了上去......
*
翌日清晨,黎元仪悠然转醒,本想展臂舒服地伸个懒腰,却在瞥见枕边人犹自熟睡的侧颜后立刻收住了动作。
她忍着腰腹间的若隐若现的酸胀感,轻手轻脚地侧过身去,伸指撩开床帐露出些许缝隙,望出去,外间天光已然大亮。
黎元仪自和詹信成婚以来,就从没在这个时辰撞见过詹信还躺在床上.......
她有些纳罕地收回视线,目光在詹信宁静的睡颜上上停顿片刻。
也罢,难得他多睡一会,还是不要吵醒了他。
更何况,黎元仪咬着唇忆起昨晚的光景。
起初,两人还谨记要悠着些,可后来詹信得了道法,境况便...大不相同了。
黎元仪只记得,□□间,她最担心的就是床会塌掉......
黎元仪下意识捂上犹在酸胀的腰腹,昨夜折腾到最后,她已经累得没力气动弹了,更别说詹信他......
黎元仪红了脸,悄悄下床穿上软履,往净房去了,她打定主意要先泡个澡。
殊不知,她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榻上熟睡之人眉间越蹙越深,脸色泛出极其难看的青白色,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沿着额角渗进发际,脖颈和前胸后背也一样,已然被冷汗浸透湿成一片。
似梦中撞见恶鬼一般,詹信喘着粗气,一下一下无序地扭动着头,他放于被褥两旁的手越攥越紧,指节“咯咯”响动着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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