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去看了心理医生,拿了药回来每天按时吃。
心理疾病的药物副作用很大,老师貌似更痛苦了。高压的研究工作他已经承受不了。
我想,德国的环境也许的确是个不错的疗养选择。
我央求他带我一起。
老师说:“这项目需要考核,我帮你申请,你明天去考,如果过了,我带上你。”
骆闻,我真的恨死你了。
老师,你怎么耍我啊?
我从飞往德国的飞机上下来,收到他跳楼死亡的消息。
我在机场待了两小时,又坐上回国的飞机。
我一滴泪也没掉。
姚偿愿,其实你早有预料不是吗?
你只是以为你又要如愿以偿了。
他从高楼跌下,粉身碎骨也不夸张,是我一点一点扭回去、拼回去的。还真像老师说的,我挺擅长拼尸的。
我忽然想起之前老师托我有合适的时间把一个U 盘交给谭茉的儿子,当时我还困惑,现在却知道了。
我故意拖了几天,我想让那个谭茉的儿子多痛苦几天,这很宽容了吧?我要痛苦一生诶,老师什么也没留给我。
出于各种原因,我还是去了德国。一段时间后,谭争打电话说要给我寄骆闻的遗物。
我说:“不用了,谢谢。”
“是他交待给你的,给他的学生姚偿愿。”谭争说。
诱惑太大,我还是给了地址。
包裹很快就到了,但隔了半年左右我才打开,因为我想挑在我生日那天拆,这样能当作这是老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了。
里面是那条项链。
太过分了,骆闻,你是个坏老师,你把我送你的转送给我,也太不走心了。
我抱着项链盒子哭了很久。
包裹翻出来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