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拉住宴苓的手,“妹妹,也许嫔妾接下来说的话你会觉得冒昧,但是别怪嫔妾多嘴。”
丽嫔回望整个宫殿,金碧辉煌却让人觉得逼仄不堪,如枷锁般,困住一个又一个女子的年华。
“你一定要爱你所爱——无论是人还是事。你与嫔妾不同,也许嫔妾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爱的能力。”丽嫔入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真诚,真心希望一个人有圆满的结局。
宴苓回握住丽嫔的手,语气认真道,“娘娘,我会的。”不是小女不是草民,而是作为“我”本人。
“娘娘不妨也试一试找回自己所爱,在成为丽嫔之前。人无论何时都有向往爱,实现爱的权利。”
丽嫔愣在原地,我真的还能?
“谁说生活在皇宫里就不能爱,只要娘娘找到,就能无惧蹉跎自己的一生。”宴苓透过窗望向天空,“也许娘娘觉得这一辈子都会在宫里度过,可谁又敢肯定呢?”
女子之间的情感,比男子间的更细腻,更柔软,也更坚定。
医书上讲女子多郁,尤其是在深宫宅院,但这不是因为她们。只是这方方正正的墙,将她们困守在这四方之地。倘若她们能如男子般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也许就是另一个结局。如若她的话能影响到丽嫔,这也不失为另一种治疗。
丽嫔内心被触动,顺着宴苓的视线向外望去,自己真能如她说的一般,离开皇宫吗?
“好了,不说嫔妾的事情,惹人心烦。”
完成治疗后,丽嫔暗戳戳地提示宴苓,待会离开皇宫时往御花园的方向走,那有人在等宴苓。
宴苓脚步轻快,上一次出宫时遇到裴霁,丽嫔说的会是他吗?但丽嫔怎么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小师妹!”宴苓心里还在想着裴霁,却突然被人拉进齐人高花丛中。
宴苓定睛一看,原来是温行云。虽然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但宴苓还是很快的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温……师兄怎么在这?”
宴苓稍稍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个狂徒的腰带上”。
温行云有着一双桃花眼,眼眸含情,话语间满是温柔,“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那日去求丽嫔帮你求情,但好像并未可行。后来我暗中调查才发现林太医有模仿字迹之能。告知林宫正却得知真相已然大白,你早已出宫。”
虽然不是温行云将她救出,怎么说也是有心了。宴苓屈膝行礼,“宴苓多谢师兄,我身体已无大碍。”
温行云想伸手掀起面纱,却又觉得不妥,“你的脸怎么了?”
宴苓扶了扶面纱,“这个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还剩下一点淤青,已经不痛了。”
温行云蹲下身,在药箱里面翻找,“这是我自己调的化淤膏”,递到宴苓面前,“师妹若是不嫌弃可拿回去用。”
你都说不嫌弃了我还能不要吗?宴苓羞涩一笑,接过药膏,“那就在此多谢师兄。”
“见你无事,我就放心。等我还完殷太医的人情就能休沐,那时我再去宴府看你。”温行云斜挎起药箱,“若是无事,我先去忙了。”
怎么医生什么时候放假都这么难,宴苓看向温行云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嗯嗯嗯,师兄回见。”
虽然看不懂宴苓的眼神,但温行云总觉得怪怪的。
将温行云给的药膏放好,宴苓坐上了裴府的马车。宴苓觉得自己再不回宴府,宴明贤马上就会冲进皇宫里。
宴苓探出头,吩咐车夫先把她送回宴府,再回去禀报裴霁。
宴苓这边刚一进门,一旁的小厮便像阵风一样冲进内院,一边跑一边喊,“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宴苓有些哭笑不得。
没过一会,宴明贤就从书房里跑出来,“宴苓!”
糟糕,一级警戒——父母喊全名。
宴苓连忙躲到檀香身后,企图掩耳盗铃,颇有自欺欺人之感。
宴明贤提起下摆,冲到檀香身前,“檀香!让开。”
檀香见宴明贤的表情不像装的,乖乖的闪到一边,“对不住了小姐。”
“爹,我知道错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认错总是不会错的。宴苓态度良好地抱住宴明贤的手。
“你的脸怎么了?”即使是在气头上,父母也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孩子身上的伤。宴明贤想掀开她的面纱,“让爹看看。”
宴苓退了一步,躲过了宴明贤的手,“没事的,爹,只是不小心碰到。”
“你这孩子,也不让人送个信给爹,皇宫里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你让爹怎么睡得着、吃得下。乖,让爹看看。”
也许是在皇宫里受了委屈,也许内心被宴明贤无条件的爱触动。宴苓没有继续躲,让宴明贤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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