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知不明白他在来回折腾什么,心里还有些不满,伸手戳了戳他。
“我和你说话,你怎么总是爱搭不理的啊?什么意思?”
崔潜终于放弃了睡觉。
他轻叹一声,闭了闭眼,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自暴自弃地看向林雾知,语气干涩道:“我需要干净的亵裤。”
林雾知:嗯??
底线一旦突破,人就好似鱼儿入了汪洋一样,自在得不要脸皮了。
崔潜木然道:“林大夫饱读医书,想必也知道,我年轻力壮,夜半遗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
死一样的寂静蔓延整个屋子。
林雾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脸色爆红,煮熟的虾子似的,几乎跳起来,道:“你,你,你……”
她瞬间想起她刚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子怪味……顿时又气又怒又嫌弃。
“……你怎么能在这里做那种事?你这人,你可真是……!”
要不是崔潜重伤未愈,屋子里也没有趁手的东西,她非得锤崔潜一顿!
讨厌的臭男人啊啊啊!
崔潜见她气得脸色绯红,连连瞪了他好几眼,心里反倒愉悦起来。
他心想,你若是知道我是想着谁才会如此,怕是会吓得扇我巴掌吧?
然而他只是这般想了想,就觉得未必不可,林雾知这点力气,扇他巴掌恐怕和挠他痒痒似的,说不定能缓解他自昨晚就从骨头缝里渗出的痒意了……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等异于常人的癖好——就喜欢林雾知气呼呼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林雾知见崔潜眼神逐渐迷离,立即攥紧拳头,警惕地道:“你不许乱想!看起来挺器宇轩昂,挺正派的一个人,怎么会这般淫.乱?”
淫.乱二字出口,崔潜眉梢微动,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雾知。
他被人骂阴晴不定冷漠无情多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他淫.乱……
这体验着实新奇。
“林大夫为何反应如此大?”崔潜总算没了困意,他单手交叠压在脑后,开始倒打一耙,“医者不应该对这等事习以为常了么?”
他好似猛兽寻到什么新奇之物,萌发出强烈的好奇心和恶劣的逗弄心,双眸晶亮地观察林雾知的反应。
——那当然是因为她都没接诊过几个病人,林雾知绝望地想着,她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大夫啊!
“我没有反应很大!”她开始胡言乱语地道,“是你太不知羞!”
复杂的心情逼得她用怒火掩饰,却也没怒两下,就彻底受不了这满是怪味的房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该死的阿潜!
她的小木屋脏了呜呜呜!!
远远的,窗内传来崔潜隐隐含笑的假正经的嗓音:“林大夫!我的衣服还有亵裤,麻烦你给我买两件啊!”
林雾知顿时停驻脚步。
她真的很想拿出那把长刀,把某人按在床上,用脖子摩擦刀锋!
做梦吧!
还想要衣服?!
等你身体恢复,立马赶走你!
.
春日渐暖的午后。
林雾知戴着布头巾,小心地遮掩住自己的相貌,一双杏眼却紧紧盯着成衣铺里一件天青色袍衫。
这件袍衫针脚细密,绣的竹叶也极为雅致,布料摸起来更是分外柔滑,只是太贵了,整整三百文!她要卖多少草药才能赚这么多钱!
……本色麻布做的短褐倒是便宜,才二十五文钱,只是布料和做工都非常粗糙,穿起来应该不太好看……
男人气质不凡,应当出身显贵,怕从未穿过这等便宜的衣服……
老板娘见林雾知犹豫,连忙走上前笑道:“姑娘是给心上人买衣服吧?这件青色袍衫本店卖的最好,读书人正需要这样的衣服彰显气度啊,好多小娘子都给她们相公买呢……”
林雾知不由面红耳赤,连忙扯了扯布巾又藏了几分,摆了摆手道:“他不是我心上人……就是……”
“哎呀~我都是过来人了,什么看不出来?姑娘何必否认呢?”
老板娘笑吟吟地道:“姑娘竟是这般怕羞啊?那刚刚还挑了两件男亵裤?可见对心上人是一片真心……”
林雾知尴尬地脚趾都在扣地。她不买亵裤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她一个黄花闺女亲手裁布给男人做两条亵裤吧?
万一被人发现了,传了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现在觉得她真是太好心了,明明不打算给男人买衣服的……
林雾知实在不想被误会,忽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表哥,忙道:“其实我都是给我表哥买的,真不是心上人,您可千万别乱说啊!”
随后就仓皇地快速付了银钱,脚步心虚踉跄地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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