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说是系统,也不太准确。
毕竟叶清澜没见过哪家穿越系统能与宿主断联百年,乍然重启依旧磕磕绊绊,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问叶清澜的第一句是:“如今何年?”
第二句是:“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语气熟稔得好像他们相识已久。
叶清澜闻言迟疑半晌,才试探问:“你……是系统?”
“……”,对方默然,语气干涩:“……你说是什么便是吧。”
哦,那听起来就不是了。
叶清澜问:“那你究竟是什么?”
莫不是他夺舍的原主?如今他神魂不稳所以原主就觉醒了,要和他抢夺身体控制权?
叶清澜脑海中天人交战,那道声音始终欲言又止,后来终归是忍不住,提醒叶清澜:“你所思所想,我都能听到。”
叶清澜:“……”
声音说:“不是夺舍。”
叶清澜若有所思:“我知道……就是刚刚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声音有点耳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
那声音闻言又开始欲言又止,似乎真如叶清澜所言戳中了某个事实。
就如他能感受到叶清澜情绪和思想,叶清澜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感同身受。
叶清澜顶着他那一言难尽的憋屈劲慢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师尊?”
“………………”
“真是师尊?”
“…………”
他说:“不算是。”
叶清澜淡淡应:“哦。”
“你没死啊。”
诈尸的离昀仙尊:“……”
他干巴巴道:“死了。没死绝。”
末了,也学叶清澜死气沉沉反问:“你没忘啊。”
叶清澜说:“忘了。没忘尽。”
说完叶清澜顿了顿,还是一本正经解释道:“就记得以前拜师修道的一点事情,人魔大战之后……还有我为何闭关,都一概不知。”
离昀丝毫也不意外,沉吟片刻说:“要是记得才完了。”
叶清澜琢磨一番他的话,低喃:“有说法。什么个事儿?”
离昀再次沉默,那踌躇的姿态似乎并不打算详实告知,他轻叹道:“……总而言之,就是你忘了一些,你过去觉得很重要的事情。”
叶清澜:“……”
他一言难尽地说:“可以别说废话吗?”
离昀闻言佯怒:“怎么和师父说话呢?”
他斥完,也不同叶清澜调侃,声色终于正经起来:“言归正传,叶清澜。”
叶清澜客气道:“请说。”
“如今的我,是离昀临死前强行留在世间的一抹神识,因你触发禁忌之术,被天道规则视作隐患后,我化作禁制,将你的神魂隔绝了规则的探查。”
叶清澜了然:“如今你重新出现,说明禁制被化解,而天道迟早也会探查到我的存在,进而对我施加惩戒?”
“没错。”
“为何?我应当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叶清澜扪心自问。
至少在他记忆里,自己还算是安分守己,怎么就把这小心眼的天道得罪了呢?
离昀:“……”
他想,若是叶清澜真记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定然不会将安分守己这几个字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世界的运转,建立在规则之上。那就是我们常说的世界规则,也叫天道。”
天道说世间善恶相依,福祸相存,生死有命,四时有序,故而三界万物应谨遵此方,不偏不执,顺应轮回。
但叶清澜是这套轮回之外的存在。
他是这运转千年亘古不变的规则里唯一的变数。
当然,若仅仅只是介入,天道并不会将他视作眼中钉。
可偏偏叶清澜亲手打破了轮回,他想逆天改命,想起死回生。
妖族禁地之上,封印的石柱有龙骨盘旋,那龙骨色若白玉,略显斑驳,常年经受妖火燎烤。
已经在此地屹立不知多少个百年,妖界几乎无人不知——这是第一位尝试介入生死的妖的葬身之处,她因开创离魂反生阵法被降下天罚,骸骨被神力封印于这被天道厌弃的阵法之上,以儆效尤。
而后长达若百年,无人敢重蹈覆辙,也再无这般肝肠寸断的牵绊能让谁为谁舍生入死。
离魂咒的传说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断舍离的邪门歪道,倒是引得无数人族为此前仆后继。
但他们不曾知晓,那被切断的魂魄,全都流落在了禁地之外的妖火之中,伴随着龙骨的残渣,变成了众多傀儡,阴差阳错成了禁地之上,乃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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