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些人,闪身进了一家成衣铺,随便挑了几身改头换面,再出来时几乎叫人认不出先前模样。
店老板正在打瞌睡,见出来的是个完全脸生的美貌公子,一时怔愣差点叫人出了门。
他虽记不得脸,但还是认识自己铺子的衣服,忙开口:“客官,还未给钱。”
慕归寒自然没有钱,他听罢短暂想了一下逃单的后果,装模作样搜了搜口袋,空空如也,便转看向腰上的八象门亲传弟子令牌。
慕归寒福至心灵,一勾嘴角,心安理得道:“记八象门名下。”
老板便翻开账本在上面记下,顺带多看了几眼慕归寒嘀咕:“八象门何时又新收弟子了?没听说近来有招生活动啊?”
慕归寒无视他的自言自语,哼着小调踏出了门。
才走了一里路,慕归寒手上便多了一份打包的莲花酥,和一只草编蚂蚱拿在手里把玩。
他忽然就觉得在八象门挂个名还挺方便。
于是为了小小报复地叶清澜的擅作主张,慕归寒几乎逛遍了小镇上所有以前没逛过的零食铺、玩具铺、精品店以及曾经在前世他听说很有名但一直没机会尝到的山涧醉。
手上大包小包拎着数不胜数的杂物,可谓是满载而归。
但手上的东西赏玩过了,便没了兴致,遍坐在路边瞧见哪个小孩有兴趣多看他几眼便随手送出了。
唯有两坛酒他自己留下解馋。
皓月高悬,山下也几乎见不到几盏灯火了,那些跟着慕归寒的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知该不该夸一句他们意志坚韧,看慕归寒吃喝玩乐一个多时辰竟能憋住。
慕归寒拎着没喝完的半坛山涧醉,在林子里慢悠悠穿行,丝毫没有返回门派的意思,而是在踱上山的时候改了道,转到了另一处与八象门方向相反的悬崖。
酒尝了,门出了,气撒了,发泄了,慕归寒便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前世常听人说一醉可解千愁,好像不管有多烦闷苦恼,见那些人喝了酒,便畅快了。
可他已经喝了两坛,依旧感受不到酒劲带来的愉快舒心,只觉得喉间灼热,舌尖苦涩。
抿唇咽下,慕归寒这才后知后觉尝出来,这苦涩不是山涧醉,是他无声息的泪。
他苦笑一声,席地而坐,展开双臂直直向后倒,酒坛咕噜噜滚下坡,卡在石缝摇摇欲坠。
慕归寒心说是这具身体的问题吗,好端端怎么就流眼泪了?
他抬手盖住双眼,试图将这等丑态藏住,可指缝的泪遮不住,反倒弄得他满脸都是。
慕归寒便果断放弃做无用功,就这么仰面躺着,等眼泪流干,任由酒劲上头模糊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慕归寒渐渐察觉不到周围那些隐匿起来的气息了。
恍惚间他有种错觉,如同天上人间独他一人,可就在这寂寥之意扩大时,好像有人弯腰接近他,挡住了他身上的月光。
可慕归寒朦朦胧胧眯着眼,却并未瞧见任何人影,也没感受到有人靠近。
他便又闭上眼,短暂入了梦,梦里也是在这种悬崖,慕归寒躺在地上,看见有人站在他前头,弯着腰看他。
那人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乌发垂下,扫过慕归寒睫毛,让他觉得难受,却又着魔似的舍不得拨开。
然后慕归寒听见对方揶揄问他受了什么委屈,如此伤心。
慕归寒觉得这梦奇幻,便有意识地想要努力看清这人是谁。
但梦往往是不受控制的,他越是意识到这是梦时,那他便离这缥缈之物越发遥远了。
比如此刻慕归寒就是这样,毫无铺垫地清醒过来,就像是被人突然推下悬崖,他一瞬间便从那灰蒙蒙的梦里出来了。
这一醒便连带着那梦也开始褪色,等慕归寒再回味时,梦里那模糊人影对他说的话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那时心跳乱得很,连话也说不出,就像个怀春的少年被戳破心事。
他心里默想完了便抬手一掌拍在自己脑门,心说他这也是被梦影响了,怎么能想到这么肉麻的形容。
慕归寒以为这一觉是片刻,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发现彼时正有一点朝霞,太阳刚爬出山头。
慕归寒竟是直接睡了一夜。
他站起来,看见昨日随手丢下的酒坛不知因何滚得更远了,坛子里剩了一点昨夜没喝完的,竟是滚了一圈一点没洒,实在奇迹。
那些尾随他的修士今早不见身影,慕归寒以为他们是不想回家的,要跟他对峙到天明,结果今日就不见了。
不过昨日他醉得乱七八糟倒头就睡,那些人竟没有趁机暗算他,实在有些不对劲。
他觉得可疑,凭着记忆找到昨日几处藏人的地方,那些人走得干干净净没一点痕迹,唯独发现一处灌木叶子上落了一点淡黄色粉末。
慕归寒伸手捻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没有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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