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怕虫子,也不怕老鼠,唯一害怕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响声。
徐渡的手臂适时收紧,他心里想着,邻居的炮仗最好是那种红色大盘串儿,响得久一些,他就能抱得久一些。
跟颜城热闹纷繁的过年氛围不同,经济更为发达的澜城则单调很多。
全城禁放烟花爆竹,贴个福字春联,在门口挂两串串塑料红灯笼或者是中国结,已经是老百姓能想到的最为极致的过年装扮。
澜城首富薛家则更为冷清,福字春联一概没有,老宅的大门是当代铁器大师亲自设计锻造的,富贵逼人,可也只剩下了钱的味道。
薛家老宅的一层客厅很大,薛家当家人薛老爷子坐在红木沙发上,他的儿女们则分散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都自顾自地刷着手机,手机屏幕上不是绿得让人心慌的股市曲线,就是美女网红的擦边视频。
为数不多在茶几旁陪老爷子吃茶聊天的,就是薛谈和薛家的老幺薛律。
薛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们俩给我句准话,新的一年能不能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
二薛:“难。”
薛老爷子气得瞪大了眼:“你俩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支棱不起来就赶快治。”
薛老爷子说话声音有点大,薛家最花的老大听见了,也不玩手机了,过来凑热闹:“哟,老七小十四,身体不好啊,要不要大哥给你们传授经验?”
“滚!”薛老爷子斥道:“你传授什么经验!你去年和那个什么影后上了多少次头版头条,哪次不是你老爹我给你擦屁股?一个女演员你都搞不定,还想教坏你两个弟弟?!滚一边去!”
薛老爷子越说越气,一口气没喘匀,忍不住咳嗽起来。
薛谈赶忙给他拍背:“大过年的干嘛这么生气,感情这事儿急不得。”
薛老爷子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往年一提“儿媳妇”三个字薛谈就烦,一直是说不想结婚,今年却说急不得,不对不对。
“你有心仪的对象了?”薛老爷子问。
薛谈没有否认,只苦笑一下,薛老爷子只当这是默认:“什么急不得?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四十了,有目标了就赶紧追。你跟那姑娘说,让她别有压力,出身啊学历啊都无所谓,只要是真喜欢你,真想跟你过日子,爸都接受。”
薛谈不置可否,还喜欢他,想跟他过日子,他倒是想。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女声:“薛伯伯!我来给您拜年啦!”
薛老爷子抬头一看:“哟,是雅麟来啦!快进来来!坐薛律边上。”
薛律如临大敌:“爸,我也有心仪的对象了。”
薛老爷子横他一眼:“你有个屁,你就是不想跟雅麟相亲!”
薛家和苏家是世交,薛律和苏雅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人都想撮合他俩,奈何这俩人是一点不来电。
苏雅麟挨着薛老爷子坐下:“伯父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有目标了,而且薛律没说谎,前两天我还看见他跟一个女孩儿在海边散步呢。是个美女哦……”
“真的?”薛老爷子半信半疑。
“我还能骗您不成。”苏雅麟笑着说。
有了苏雅麟陪聊,被催婚的薛谈薛律终于脱了身,苏雅麟拜了年,跟薛老爷子聊完,要走的时候,薛谈叫住了她。
“聊聊?”薛谈道。
“哟,七哥还有想跟我聊天的时候啊。”
苏雅麟饶有兴致地看着薛谈。去年她有个客户知道了她跟薛家的交情,想跟薛谈合作,她就找了薛谈,想给客户牵线搭桥,薛谈一看对方资料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惹得她在客户面前丢了好大一个面子。
但到底是自幼相识,为这点事记仇还不至于。
苏雅麟笑了笑:“聊什么?”
薛谈没有寒暄,开门见山:“你公检法系统关系多,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苏雅麟是学法的,也是澜城至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听了薛谈这个要求,她明白他是想私人调查。
苏雅麟为难:“这不合规矩。你为什么要查这个人?合作对象?那你直接对他们公司和他个人进行尽职调查不就行了?”
“不是合作对象。”薛谈抿了抿嘴唇:“简单来说……是情敌。”
苏雅麟睁大了眼睛:“哇,七哥,你这百年老铁树还会开花啊……谁呀?居然能跟让你跟他一决高下?”
“这人有疑点。”薛谈没接苏雅麟的玩笑,径自说道:“他开了家建筑事务所,百度百科和维基百科都说他是清华毕业的。我拜托我清华的朋友去查他那年的毕业生信息,但毕业生名单里没有他。”
“学历造假?”苏雅麟猜测:“那这人是挺有问题。”
“不只是这样。”薛谈道:“他是被退学的,不过具体原因没有查到。能让清华退学,一般就是成绩实在跟不上,或者严重违纪违规,但这人在校期间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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