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发作的高烧使张颜灵昨天晚上的记忆变得破碎模糊。
今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深灰色的床上四件套,木质装潢的房间。
虽然上次来没进卧室,但因为装修风格的统一,张颜灵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徐渡的房间。
她昨天晚上烧得迷迷糊糊,已经不记得在医院巧遇徐渡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她只记得在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了车上,后来她就睡着了。
张颜灵走出卧室,客厅的餐桌上有保温壶和水杯,水杯下头压着一张纸条,是徐渡的字迹——“卫生间壁橱里有新的牙刷牙杯,黄色毛巾是你的。我去买菜,在家等我。”
张颜灵抿了抿嘴,什么叫“在家等我”,说得这么暧昧,招人烦……
张颜灵摸摸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但体温散去过程中淋漓的汗液使得她浑身黏腻,她很想回家洗个澡。
可她还没走到玄关,雪媚郎就叼着他的空饭碗一扭一扭跑到了她身边。
张颜灵叹口气:“你爹出门没给你放饭啊……”
雪媚郎露出无辜的八字眉表情:“唔……”
张颜灵无奈,徐渡今早上溜没溜雪媚郎啊……这狗子跟着他也是遭了老罪了。
因为这只无辜萨摩耶,张颜灵暂时打消了不告而别的念头,她从橱子里给雪媚郎拿吃的:“先吃饭,吃完了姐姐带你出去玩。”
雪媚郎高兴地摇着尾巴,张颜灵则走进了洗手间,用徐渡给她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洗脸刷牙。
水龙头打开,温热的水流被张颜灵双手捧起来,一簇簇打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记忆也被温水打醒一些。
昨晚……好像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记忆碎片一点点重新浮现在张颜灵的脑海里。她昨天晚上好像在迷蒙中醒过来几次,床头灯一直是亮着的,徐渡的脸就安静地呆在昏黄的灯光里。
他的眼尾猩红,像是生气,也像是……哭了。
张颜灵隐约记得自己问他哭什么,但她不记得徐渡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说:“不要生病。”
她就这样睡了醒、醒了睡,对徐渡最后的记忆,就是他缓慢凑近的脸,还有她唇上的某种触感,那触感温暖湿润,她就在这样的触感里陷入了昨夜最后的酣眠。
!!!
等一下!!!
张颜灵猝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嘴唇,温暖湿润!!!怎么会温暖湿润!!!是什么情况才能让嘴唇温暖湿润!!!所以……所以她和徐渡是接吻了吗?!!!
但张颜灵转念又想,应该不会。她流感高烧……接吻会传染吧……徐渡就算臭不要脸,但也不会这么视死如归吧……
对!一定是梦!反正自从她和徐渡重逢之后,她也做过几次和徐渡有关的春/梦,尺度还更大呢。区区一个吻又算什么,小场面小场面……
张颜灵想到这里,觉得安心了不少。
她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一低头,才发现毛巾的角上绣着一株小小的向日葵。
“喜欢什么花?”
张颜灵想起十年前,她在地铁口问徐渡的这个问题。
那是她和徐渡的第一个情人节,徐渡虽然长得狐媚惑主,但内里是个纯度百分百的理工科直男,情人节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什么“正规”的礼物都没准备,而是给了她一张建设银行的储蓄卡,里头是他参加学院竞赛获奖之后的奖学金,一共五千块。
凭良心讲,这在十年前实在是一笔很拿的出手的钱财,但钱财不是礼物,实在不符合张颜灵对浪漫爱的幻想。爱情与铜臭在年轻人的价值体系里是天然相悖的。
张颜灵对那张银行卡嗤之以鼻,狠狠扔回给徐渡,怒吃三个门丁肉饼,都没对徐渡消气。
徐渡战战兢兢陪着张颜灵,什么话都不敢说。晚上徐渡送张颜灵回学校,在地铁的出口看到了一个卖花的老人。
张颜灵决定给徐渡上一课:“喜欢什么花?”
徐渡看着张颜灵气鼓鼓的脸,瞬间就悟了,他赶紧掏出手机:“阿姨,给我一束红玫瑰。”
可张颜灵狠狠瞪了徐渡一眼:“谁要你给我买花了?我是问你喜欢什么花!”
徐渡:“向……向日葵……”
“阿姨,给我一束向日葵。”张颜灵又拍掉徐渡想要付钱的手,自己掏出手机扫了付款码。
张颜灵捧着向日葵,两人一路沉默,就在即将分别的时候,在未名湖畔的路灯下,张颜灵把向日葵双手递给了徐渡,在徐渡的怔忪里,她有些羞怯地微笑起来,继而踮起脚,在徐渡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虽然你不喜欢玫瑰,但是情人节快乐,我的小王子。”
之后,张颜灵得到的反馈,就是她人生当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激/吻”,那个吻激烈到张颜灵觉得但凡光华学院他们系主任看到这一幕,高低都得因为“有伤风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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