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低声道:“鼬哥哥和叔叔的政见相左,这也是有些族人看不惯他的真正原因。”
佐助六神无主,觉得头好痛:“那该怎么办?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花明也敛眉沉思:“我们根本干预不了这些事。要说有谁能帮忙从中斡旋……”
她对上佐助的视线,笃定道,“只有止水老师。他深受家族和鼬哥哥的信任,只是我不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老师他七岁就上了战场,经历过九尾之乱,见过太多杀戮,他也向我保证过会守护和平……”
佐助一半是肯定,一半是希冀:“止水哥哥会帮哥哥的,他们肯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他们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
花明也握住佐助的手:“抱歉,佐助,是我太任性了,害你这么担心。”
佐助坚决地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今天听到的只是一直以来困扰我的真相。”
他的视线落在积木上。
积木叠得再高,倒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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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和美琴在一个路口分手。他只和母亲说自己有其他任务要做,尽管已经露出完美的微笑,也丝毫不能减轻母亲的担忧。
美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鼬呼出一口气,转身,只想逃离。逃离宇智波云集之处,找个地方静一静。
南贺川是他唯一能稍稍喘息的地方。
书写秘密的神庙之外,瀑布日夜轰鸣,河水川流不息。
他站在瀑布对岸,穿过迷蒙的水汽凝视虚空,像苦行僧参禅面壁。
他真的很像僧侣。在同龄的青春期男孩困扰于爱欲时,鼬日复一日地自我拆分、鞭策,投身于痛苦的思考。
生的意义是什么,死的意义是什么,他已经不清楚了。他讨厌忍者的世界,如果要终结自身的痛苦,他只需从瀑布之上一跃而下。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有佐助。
他不能把这些烂摊子丢给佐助,这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无意义的生命唯一可能存在的延续。
止水轻轻落到他身边。
“嗨,鼬。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止水与他并肩而立。
鼬问道:“后来说了些什么?”
止水把事情抖了个干净:“长老想让我对你用别天神。哈哈,真挺搞笑的。”
鼬轻蔑地嗤了一声:“一群蠢货。他们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还妄图把我们当棋子摆布。”
止水扶额苦笑,鼬还不想放过他,冷淡地补充道:“你不可能对我用别天神。你不敢独自承担平衡两方的巨大的压力,止水。”
止水垂下眼帘:“嘴真毒呐。”
“我拒绝之后,他们又派我监视你,话说得很绝。还嘱咐我一定要拉拢小花……富岳大人很生气,把他们吓得不轻。”
鼬抿嘴:“是吗。”
二人在瀑布声中沉默。
“事情的走向很不妙。”
鼬应道:“是啊。”
止水饲养的乌鸦扑腾翅膀落在树上,天上盘旋的几只则监视着四方。
止水说:“我想把别天神用在族内高层身上。”
鼬侧头看他,眼神流转:“就算成功,最乐观地看也只是暂时解决了宇智波这边的问题。”
止水压下眉毛:“我和团藏商量过了。”
鼬拔高声音:“团藏?”
“如果我的术成功了,木叶高层方面由他来扫尾。”
鼬转动身体面向止水,急切道:“团藏极其厌恶宇智波,他的话不可信!”
止水说:“团藏的主张偏激,可他守卫木叶的心就和你我一样坚定。我们都不愿发生内战。”
鼬拧眉:“安知他不是想兵不血刃地坐收渔利?他必会拔去宇智波的爪牙。”
止水温和地看着他:“现在我在和你商量呢。鼬,如果你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也会配合。”
鼬抿住嘴巴。他熄火了。
止水的办法是扬汤止沸,可面对如此无解的局面……
鼬闷闷地说:“没有更温和的办法了。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突然想起瞳术的副作用,担忧道:“失去视力怎么办?”
止水翘起嘴角:“不会的,我有把握只用一次,他们比你好对付多啦。只是看东西会更模糊点,可能要戴眼镜了?就算真瞎了也没什么,我终于可以不再当忍者了。”
鼬讥讽道:“然后把事情都丢给我,真是好前辈。”
止水哈哈地笑,拍拍他的背:“反正鼬非常可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