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起床的时候发现对面花明也的房门早就敞开了,他不自在地往里瞟了一眼,床上的被子抖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有种被针扎了的感觉。回头看自己的被子,重重地“切”了一声,在迈出几步之后又忍不住折返,把自己打皱的被子也铺得像宾馆一样整洁。
花明也那家伙,怎么连这种方面也不让他省心。他一边抖被子一边暗暗抱怨。佐助爱较劲的心已经躁动起来,而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洗漱台上,花明也的牙杯和牙刷就摆在他旁边。佐助盯着它们,然后捞过自己的牙杯,灌水、挤牙膏。
他一边在口腔里搅动牙刷,一边想着花明也的事。
异世界来客,让哥哥青眼相待的天才。同样的年纪,他今天得去上忍者学校,而她在接受止水哥哥的特训,已经是暗部预备役了。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花明也想要的,他羡慕的天才资质似乎成了花明也的枷锁。
佐助咕噜咕噜地漱口,吐出一口泡沫。
被他们家收留之后,为木叶做事是理所应当的,吗?
要接受折磨身心的训练,在陌生世界学习查克拉回路,然后成为一名忍者?
佐助继续把牙刷捅进嘴里。
他出身在忍者家庭,从记事起就明白自己要成为忍者,对此接受良好。但花明也显然不同,她不属于忍者世界,自然也不属于木叶。要她做忍者是强人所难了。
出色的忍者要像爸爸和哥哥那样,有冷肃的气质。就连温柔的妈妈在指导他训练的时候也散发出判若两人的气息。而花明也不同,佐助甚至觉得连她的内力洋溢着令人舒适的暖意。她和哥哥交手时的气场也没有什么变化。
花明也是站在阳光下的人,无法成为隐匿在暗处的忍者。佐助不禁这样想。
花明也的胆子也很大。昨晚她问父亲村子是否会做出错误决定时,他真的吓了一跳,并且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质疑过村子的安排。对于鸣人的事,他更多的是震撼,同情占少量,没有像花明也那样义愤填膺地为他鸣不平。况且他根本不敢像她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会触怒父亲的话来。
昨晚散会后富岳单独找过他,叮嘱他时刻记住自己是木叶的一员,要遵守村子的规矩。忍者的第一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话里话外都在说“别被花明也带偏了”,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呢?
父亲单方面和他谈话的时候哥哥不知何时出现了。鼬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父亲在发现他的时候显得很不高兴,斥责他目无尊长。
父亲和哥哥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佐助在惶恐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又来了,他们之间时隐时现的矛盾。出于对家庭的维护,佐助就算在心里也不敢将其更精确地称为“敌意”。父亲和哥哥,他心中崇拜的两座高峰,他亲爱的家人。虽然父亲的态度时常折磨他,可他依然深爱父亲,并以哥哥为榜样努力,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父亲和哥哥之间出现了他不知道的裂隙。佐助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事能够把血脉相连的父子分开呢?
他好想问清楚,可是哥哥已经打哈哈掩盖过去,父亲冷峻的眉眼则让他舌头打结。在他们面前,他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根本称不上忍者!如果他有花明也那样的才能,或许就有介入他们之间的资格……
佐助漱干净口,牙刷在盛了半杯水的牙杯里用力搅动清洗。
他洗干净牙杯牙刷,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现在正值六月,冰凉的水并不刺激,只略略压下他心里的焦躁。
他做了个深呼吸。好了,佐助。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花明也已经去修炼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上忍者学校,就像爸爸妈妈要去警卫部上班、哥哥要去暗部工作一样,投入当下,别再胡乱抱怨了。实力不足,那就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实力!
他入学半个月时就已意识到自己绝对无法复刻哥哥一年就毕业的光辉事迹,但现在比不上哥哥不代表一直比不上。
佐助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稚嫩的脸庞上生着一对野心勃勃的黑眼睛。他会一直追逐哥哥,并在某一天与他并肩,然后超越。他相信哥哥也是这样期待的。
连漩涡鸣人那样的吊车尾在花明也眼里都是潜力股,他好歹也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天才学生。思及此,佐助燃起自信。
他用毛巾擦干脸,然后离开洗漱间。
和往常一样,他是家里最晚吃早饭的人。吃完饭,带上美琴给他准备的便当,和美琴道别,去忍者学校上课了。
在忍者学校的学生中,佐助是最早出发的一批。原因之一是,宇智波的族地太偏僻,往外走一些就是近郊,而忍者学校位于村子的中心位置。
从佐助记事起就生活在这样的格局里,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多走这么点路对忍者来说不足挂齿。
因为出发得早,他很少碰上同学。在忍者学校一向是别人认识他而他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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