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和故事绕得头晕,竟然没想起来反问,任凭女孩朝他一再靠近,甚至超出了原本明确的界限,越来越过火和肆无忌惮。
但她明明是这样脆弱,甚至不需要刀剑,一片足够尖锐的纸页便能割开她肌肤下淡青的血管。
最初淌出来的血想必是温热的,但很快就会冷却,像是被荆刺穿透了柔软心脏的雀鸟,垂死之际只能从喉间发出几声恐惧而又无能为力的哀鸣。
他应该杀了她,晏绝忽而浮现出这个念头。
从永宁寺那天就该这么做了。
可是偏偏他迟疑未决了许久,一直到听完她喋喋不休的所有话,都始终没能动手,似乎也……不想动手。
或许是故人和故地,又或者许多年不曾再触碰过,也无法面对的回忆。
这些让他变得比平日更软弱,更渴望一触即散的温情,即便那是些虚幻的泡沫。
就像她的故事里,为爱跳入海水中的鲛人公主用生命化作的泡沫。
在这种平静的虚弱里,他不知是被什么力量驱策,竟然不由自主般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有过一个,是这里以前住着的人。”
恨他,恨到希望他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