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已经向馆主定好一张松木古琴,昨日仅仅是遣人去取货,途径梁宅实属无意,馆中的斫琴师想必也可以证明此事。”
傅苒一开始没能及时拉住苏琼月,只能无奈心想,萧徵那番卖惨看来在女主这儿是真的起到了作用。
但她就没有那么相信萧徵了。
虽然不知道昨天的纵火案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但永宁寺里面有问题是一定的。
而且……她还想起被晏绝杀死的两个人,难道他们也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萧徵为自己辩解过后,便转向苏琼月,眸子里含着几分歉意:“多谢苏娘子为我作证,但此事不应关系到娘子身上,娘子无需因我而涉入麻烦。”
他遥遥看了眼傅苒,傅苒会意,连忙对苏琼月说:“是啊苏姐姐,世子自己肯定能解决的,还是不要干扰他了。”感觉到苏琼月还有点迟疑,又劝道,“你看,咸阳王殿下肯定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吧?”
连哄带骗,她总算把忧心忡忡的苏琼月从这个是非之地拉走了。
*
永宁寺由前朝保太后始建,后在苏太后手中扩建壮大,在如今的晴阳之下,琉璃瓦湛湛生辉,朱漆大门庄严而巍峨,香火缭绕间,来自四方的高僧在此诵经弘法,俨然是一方佛国净土。
咸阳王负手立于浮屠前,目光沉沉地扫过这座金碧辉煌的寺院。
他很清楚,苏太后早先入宫时不过一介卑贱的奚官女奴,若非保太后一力推举,绝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正由于这层关系,即使在朝廷中,苏家和常家的关系也始终密不可分。
寺院既然是由她们这一系建立,又多年来接受香火供奉,说到底,就不可能真正地超脱世俗,不受到太后势力的任何影响。
想到这里,咸阳王拧紧了眉头,心中顿生愠怒。
他早早派出过探子查探寺庙的内部情况,甚至还安插了两个得力的手下扮作信徒,借着供奉的名义常来往寺中,暗地里收集了不少信息。
但在中秋太后寿宴之前的某天,手下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并且连同搜集到的情报,以及在寺中留下的全部痕迹,一起人间蒸发了。
原本他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手下的意图,将之灭口,但事后咸阳王再派人去调查时,相关者却都表示当日绝无异动,寺里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痕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人与尸都不见,简直是离奇至极。
清退了闲杂人等,寺中近日相关的人都已经聚集在这里。咸阳王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新任住持身上:“我已查证,昨夜火灾之后,有永宁寺附近之人称夜里见到有黑影潜入寺中,你们对此可有说法?”
“阿弥陀佛。”年迈的住持合掌叹息,目光却淡如古井无波,“本寺规戒肃严,为根除俗心,一向对寺中修行众人加以约束,夜夜均点检归宿人数。然昨夜名册中确未见不归宿者,若是咸阳王殿下有所疑虑,我寺戒律僧可随殿下一同查册验证。”
咸阳王冷笑道:“廷尉的人在这,还要你什么戒律僧?是否包藏罪犯,我入寺后一观便知!”
他地位最高,说一不二,廷尉的人自然也不会提出异议。
然而这时候,后面却传来少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王叔若是准备领着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恐怕会惊扰了寺中的清净。”
咸阳王凝眉望去,见到晏绝倚在廊柱旁,唇角噙着一丝散漫的笑容。
绯色的官服衬得他肤白如玉,像个年少风流的小公子,哪怕置身于漩涡之中,还是优游自若。
“永宁寺为皇家所建,自当率先垂范,配合本司查案。”咸阳王多年积威,对这个素来疏远的侄儿也没什么额外的好脸色,冷冷瞥他一眼。
“还是说,你认为,寺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以至于经不起查?”
晏绝环视了一圈神态各异的众人,依旧笑着:“当然不是,叔父要是确实想查,那就查个够。”
永宁寺地方虽大,但被调查了这么多天,早就没几处余地了。
萧徵因为嫌疑,暂且被扣在客堂里,咸阳王领着其他人各处搜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直到停在一处大门紧锁的院子前。
院门关闭着,似乎太久没有开启过,连上面的铜锁都已经呈现出锈蚀斑驳的样子,从合拢不严实的门缝间望去,里面的荒草长得漫过了台阶,地上积满了经年未扫的枯叶。
在永宁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出现这种院落是极不正常的事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锁成这样?”
“叔父竟然不知道吗?”
僧人还没有回答,晏绝缓步上前,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的神色,仿佛不经意地提及。
“这是当年堂姑母的清修之地。”
“是,”住持低眉顺目,双手合十,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叹息,“当年华阳长公主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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