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朝一日,或许会有个孩子去找法师拿这件东西,如果没有,那么她的罪业便已经尽了。”
“殿下,你,我,我……”傅苒恨不得把耳朵捂上,但距离这么近,她想不听到都没办法。
晏绝看着她的动作,继续道:“留给我长命锁的人,是华阳长公主。”
傅苒呆滞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救命啊!这真不是她想听的!
她感觉好像掉进了某种陷阱,但又垂死挣扎一样发出疑问:“为什么非要告诉我?”
晏绝顶着一张漂亮到几近于妖冶的面孔,没什么善意地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在傅姑娘的家乡,有没有这样一句俗语,一事不劳二主?”
虽然这句话出现得似乎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可能是她不幸被小病娇折腾过太多次,竟然有如神助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反正她上次已经知道了他的部分秘密,所以知道更多一些也根本无妨。
多方便,灭口都只需要灭一个人。
当然,最后一句话纯是她的个人臆测,尽管她觉得晏绝大概率就是这么想的。
她有很多话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怨念道:“殿下,你知道有个故事叫农夫与蛇吗?”
“又是新的?我倒是可以猜猜。”
少年的语气中略带嘲弄:“你会用在这里,大概不是什么好故事,蛇救了农夫,还是农夫救了蛇,结果却被反咬了一口……是这样吧?”
不是。
他怎么这么快就学会预判了?
傅苒有种被猜中了的郁闷感,不甘心地说:“殿下,那你知道我对这个故事是怎么想的吗?”
她盯着他的脸,慢吞吞道:“我想起有句话说,这世上的美人,越是艳若桃李的,就越是心如蛇蝎。”
晏绝一顿,迎着灯光定定地凝视她的眼睛。
烛火投下模糊的虚晕,逆光使得那双眸子暗色沉沉,如同望不见水底的埋骨寒潭,愈发显出一种深沉难辨的意味:“……傅姑娘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的脸是这样美丽,眼神却危险,像是淬了剧毒的鲜艳的钩吻,毒得见血封喉。
傅冉很识相地退缩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表现还算称心,晏绝好像终于对她折腾够了,总算是从她手里把孤零零晾了半天的衣服拿回去,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重新换上。
这件外袍是朱红色,衣襟和袖口都盘绕着漆黑的?龙纹,被熏炉烘暖了,渗出一股香气,应该是贵族常用的降真香。
大概是身份原因,他好像常常穿红色和玄黑色的衣服,加上那张过分美艳的脸,更显得异乎寻常耀眼。
就像带着毒刺的花束,无可抑止地诱人堕落。
虽然傅苒有种莫名其妙被拉下水的挫败感,但是想想又发现,自己反正已经听了这么多秘密,还不如接受现实。
“所以说,谬真,是你本来的名字?”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当真思考了一下他话里的信息,“听起来倒是很像女孩子。”
她说着说着忽然灵光一现:“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真真?”
晏绝最后扣起腰上的金带钩,无声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像是写着:想死就试试。
显然,傅苒还不想死,所以她没敢试。
他很快把外衣重新整理好,华服绣裳,衣冠齐楚,整个人像是重新退回到厚重的伪装之下,低头端详她。
很奇怪,她看起来分明柔弱极了,可实际上又往往出人意料。
这些试探看起来总是怯弱的,柔软的,小心翼翼的,仿佛毫无威胁的力量,却又明确而固执,像是由最细密的丝线慢慢地缠绕成网,即便再危险也不足以让她退却。
从最开始她出现时,就是如此。
她做得很成功。
哪怕她占据了谢青行身边的位置,阿姊都还是开始信任她,把她当作真正的朋友,甚至当他见到阿姊的时候,阿姊已经开始经常说起她的善解人意。
她就这样轻易地操纵别人的感情,轻易地得到好感和欢心。
但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个目的存在,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
晏绝朝她走了一步,傅苒以为他是换好衣服准备离开了,贴心地后退,转过身给他把门打开,摆出礼貌的送客姿势。
他却没由来又停了下来,神色不辨,忽然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近阿姊?为了谢青行?还是萧徵?”
这个问题不是上次就问过了?又来?
而且怎么还唯独没猜是为了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没什么理由啊……”傅苒简直要叹气了,“殿下,你非得把每件事情都想得那么复杂吗?不能只是因为我很喜欢苏姐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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