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这歹人来这么一遭,自己在明面上已经知晓君妄就是修罗的事,君妄肯定有所警觉,想必短时间不会再去弄武阁了,这条道又废了。
如此看来只剩最后一条法子了。
早日让秋禾和天玄宗的那位白月光见面。
记得林曼说过,那白月光叫楚恒,在天玄宗颇有名气,修为也算高深,肯定能护着点秋禾的,最好趁着君妄还没有恢复记忆,也不是那般嗜血疯魔的性子的时候就把秋禾带走。
届时,他也好早日解脱,去找寻回去的方法。
常乐所想的,君妄不知,他看着被自己衣袍裹着的人,心里怪异的感觉攀升得厉害。
君妄猛得生出一个想法,这小公子这般弱小,在这世道,若是离了他的照顾大约是没办法活下去的,他得留在自己身边。
嘶,不对。
自己虽然失忆,但看着也不过是个少年郎,怎么这般上赶着给人当爹?
这样的药浴每日两次,日日如此,这日黄昏时,君妄等了三刻钟也未听见那小公子唤他,他兀自打开门,满屋的水雾争先恐后的向外散去,透过那越发薄的水雾,见到小公子白润的脊背,乌黑的发也因为药浴的作用,疯长得厉害,已经垂至脊背偏下处,带着水汽湿漉漉的垂下来。故而那抹白,一半没在水中,一半被乌黑的发半遮住,未干的水珠在光滑的蝴蝶骨上滑落,却不见人有动作。
原是趴在浴桶边睡着了。
君妄戳了戳小公子蒸出桃色的脸,常乐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小点洁白的牙齿,却没醒。
君妄将人从水中捞出来,裹上衣裳。
身体被紧紧箍着,常乐鸦羽般的眼睫猛得睁开。
常乐前一秒还沉浸在举办画展的喜悦中,后一秒睁眼就看见君妄胸前的吉白衣裳湿了一片,结实的胸肌在衣后若隐若现。
这魔头怎么没叫醒自己,“嗯?君大哥。我睡着了?”
这几日,君妄得了秋禾的交代,许是想博得秋禾的好感,对常乐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魔头都这般照顾了,常乐心想自己自然不能让秋禾觉得自己不知好歹,便每日君大哥君大哥叫着。
只是这魔头夜间还真没再去弄武阁了,每日与魔头睡在一处,常乐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还怕自己说梦话把穿书一事说出来,因此,这几日都没睡好,眼底都有青黑的趋势。
他用眼神询问君妄,为何还不把他放下来。
“索性是困了,直接带你回房,省的麻烦。”
君妄跨过门槛,突如其来的露天空气稍显凉意。
常乐不自觉往里缩了一缩。
“秋禾,快来,秋——啊”,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张娘子一下停住,她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你们这…”
天晓得张娘子内心有多震惊。
前几日还提醒君公子提防着这小公子,怎么提防成搂搂抱抱了!
这俩人身上衣裳都是半湿的,简直就像是刚刚同浴出来一般。
猛得被外人看见,还直接被误会,常乐本来已经寂灭的羞耻心快速冒上来,逐渐红温,数秒之后,感觉自己要熟了。
常乐下意识要解释一番,却忽然瞧清了张娘子的面容。
是前几日说要撮合秋禾和魔头的那位妇人。
常乐张了张嘴巴,终还是闭上。
若是让镇民误会魔头的性取向,那这些镇民应该不会再想着撮合秋禾和君妄了。
常乐往魔头怀里钻了钻。
君妄感受怀中逐渐攀升的温度和愈发相贴的触感,他手臂紧了紧,将人揽得更严实,大步回了屋里。
甫一进屋,常乐就迫不及待的从君妄怀中逃出去。
魔头长身玉立,目光落在眼前这一团被子上,忽的,他眉头紧紧拧起。
常乐以为他因为刚才的行为生气了,正欲开口解释,却忽然被拉住胳膊一扯。身子猛得歪向那魔头,常乐不得已抓住魔头的胳膊,“你做什么?”
君妄伸手摸上湿漉漉的发,“头发湿成这样,怎么睡?”
常乐愣了一下。
“你头发沾湿了床,我还睡不睡?”
他的语气有些冷。
头顶突然暖乎乎的,像是罩在温和的暖房内,原本沉重的头发尽数变得轻盈起来。
发丝全干了,头顶的暖意才消失。
然后常乐看到君妄踏出了门。
?
不是要睡觉吗?
又一日蒸腾水汽中,常乐撑着把手尝试站起来。
双腿发起细微的抖,但支撑起了整个身体。
常乐几乎欣喜若狂,他避开君妄伸过来的手,“我自己来,君大哥你出去吧。”
君妄揽了个空,看着被常乐躲开的手,眸光晦暗不清。
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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