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醒了。
林小满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很快反应过来的她拔腿就要跑,又连忙转身回来推着陆明玥跑了两步,又被保镖拦住并示意她先走。她和陆明玥确认过眼神后冲似的冲出了后花园。
却被刚从病房做完检查出来的院长拦住了,院长助理递给了她一份病历本随后便走开了。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林小满攥着病历本的指节发白,耳边还回荡着助理那句“病人指名要见您”。她对助理这句话,这个行为有些惶恐,她总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走廊尽头的日光灯管在她眼前晕开光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三天前爆炸的烟尘仿佛还黏在气管里。
林小满记得自己是如何跪在废墟里扒开钢筋水泥,指甲劈裂渗血也感觉不到疼。消防员强行架走她时,她死死咬住下唇盯着那件沾满尘土的香奈儿套装——那是陆黎开会前特意换上的战袍。
“小林?”随后刚来的陆明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在林小满被院长喊住后先进了病房。
陆明玥的美甲在水磨石墙面剐蹭出刺耳声响,她在林小满害怕发生什么时先和陆黎见了面,“阿黎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病房门缝溢出的光线在地面投下细长金线,林小满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发抖。门把手上凝结的水珠沾湿掌心时,她听见记忆里最熟悉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小满怎么才来?”
病床上的人裹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里,长发散在枕间像泼墨山水。陆黎歪头的样子让林小满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新入职的助理打翻咖啡弄脏总裁的羊绒大衣,对方却笑着擦拭了自己鞋子上的咖啡渍,全然不顾身上的高定早已被玷污。
“陆总……”林小满感觉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好吵。”陆黎突然蹙眉,输液管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摇晃,“都出去。”这句话是对着门口的主治医师说的,可目光始终黏在林小满脸上。当视线落在她手背结痂的伤口时,那双总是含着戏谑的桃花眼突然泛起水光。
陆明玥想要上前却被医生拦住:“患者现在只对林小姐有情感投射,可能是创伤后的心理代偿...”解释声渐渐模糊,林小满看着陆黎掀开被角拍了拍床沿,这个动作她再熟悉不过——每次加班到深夜,总裁办公室的沙发都会为她留出这样的位置。
“你答应过要带我回家的。”陆黎的脚踝从被单下滑出来,踝骨处还沾着爆炸时的煤灰。她晃着没扎针的右手,腕间的红绳突然刺痛林小满的眼睛——那是陆黎昏迷三天没醒后她去寺庙为陆黎求的平安绳。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林小满听见自己说:“好”。这个字出口的瞬间,陆黎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力道大得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消毒纱布擦过锁骨时,她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那夜在办公室接吻时一样清冽。
“陆小姐现在的情况需要密切观察。”
医生的话被陆黎扔过去的枕头打断。曾经叱咤商场的陆总裁此刻赤脚站在地板上,像个耍赖的孩子:“小满说可以就可以!”
姐姐陆明玥摇摇头,看着此刻的陆黎想起了她小时候的调皮模样,“可以可以。”
林小满弯腰捡起枕头,指尖触到绣着医院logo的布料时突然想起,陆黎办公室的抱枕都是定制真丝的。
这个认知让她鼻腔发酸,却听见头顶传来陆黎带笑的气音:“我们回家吃糖醋排骨好不好?你上周答应我的。”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上周三的午餐时间,陆黎确实在茶水间偷吃了她带的便当。
当时她躲在百叶窗后的阴影里,陆黎嘴角沾着酱汁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可是偷吃这件事林小满都不知道,更别提带陆黎回家吃糖醋排骨这件事。
但是陆黎已经失忆了,却记得这件事,就像医生说的,她对自己的情感投射更多……
林小满觉得自己应该对陆黎负责。
…
医生的嘱咐像紧箍咒般林小满的头顶循环播放。她担心自己照顾不好陆黎影响她的康复。
电梯在缓缓向下。
林小满发现陆黎看着镜面的自己发呆。她的眼神没了凌厉也没了搞怪后装无辜的可爱表情,只剩下清澈的,单纯的,不谙世事的神情。
林小满又心疼又庆幸。至少她没有随着坍塌的天花板一起埋没在废墟之中。
镜面里的林小满突然笑了,因为镜面里的陆黎突然和她对视上了。
林小满在陆黎的笑容里恍惚了一下,就像是几天前还会开玩笑的陆黎又回来了一样。
恍惚间又想起第一次在电梯遇到的那个怪女人。谁能想从此命运的齿轮就这样转动了,而陆黎和陆氏就这样颠覆了林小满的生活。
这短短一个月的实习生涯却过得比林小满颓废的那几年还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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