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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墨汁在会议纪要上洇开触目惊心的黑斑。她死死盯着幕布上那个熟悉的公司LOGO,耳边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那是三年前的雨夜,父亲书房传来的声响。
“小林?”陆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小满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竟站了起来。
“抱、抱歉......”她慌慌张张地去捡钢笔,却被陆黎按住肩膀。
“你认识徐天野?”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会议室的白炽灯太亮了,亮得她眼前发黑。那个名字像把生锈的刀,将她结痂的伤口重新挑开。三年前父亲的公司被恶意做空,徐天野就是操盘手之一。
“他......”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陆明玥突然抓起资料:“这份报告是你做的?”
林小满看着被传阅的文件,浑身发冷。
她刚刚在整理JH资本资料时,无意间在某个关联企业名单里看到了父亲公司的旧称。鬼使神差地,她把这条线索用红笔圈了出来。
“我需要解释”最年长的李董事拍案而起,“这个实习生和徐天野是什么关系?”
“这正是突破口。”陆黎突然提高声音,“在场有谁比亲眼见证过徐天野手段的人更了解他的套路?”
她转身看向林小满,眼底有暗流涌动:“你愿意加入特别应对小组吗?”
林小满看着投影幕布上盘根错节的股权结构图,那些红色箭头突然幻化成三年前雪片般飞来的法院传票。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清晰坚定:“我要亲手揭开他的面具。”
散会后,陆黎把林小满带到天台。
晨雾已经散尽,城市在脚下铺展成钢铁丛林。她递过温热的奶茶:“你愿意说说吗?”
林小满摩挲着杯壁,第一次完整地讲述那个雨夜:母亲抱着哭闹的弟弟,讨债人砸碎客厅的落地窗,父亲出逃自杀的新闻包裹整个家……
而当时正在大学自习的她,接到电话时笔记本上还画着皮卡丘涂鸦。
“所以你来陆氏面试时简历是伪造的。”陆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A大根本没有市场营销专业的林小满。”
林小满浑身僵硬。她早该想到,以陆黎的手段,怎么可能不调查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特别助理"。
“青藤职业技术学院,这才是你的母校。”陆黎不知从哪里一抽出张折叠整齐的简历,“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林小满的眼泪砸在奶茶杯盖上,“所有看到真实学历的人,连面试机会都不会给我。”
忽然有温热的手指拭过她的眼角。
陆黎不知何时凑得极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比那些常春藤毕业的笨蛋强多了。”她晃了晃手机,“我刚让助理给你办了旁听A大商学院的资格。”
林小满怔怔地看着她。
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女人,此刻眼底沉着令人心悸的暗光:“但要留在特别小组,你得先通过考验。”
深夜十一点的数据中心,林小满对着满屏代码头皮发麻。
陆黎蹲在她椅背后面,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指导:“对,就是那个子公司的进出口数据,把时间轴拉到五年前。”
她的眼皮耷拉的快比林小满弯着的腰先到地上。
当加密文件夹终于被破解时,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数百份虚假报关单像丑陋的蜈蚣爬满屏幕,每份文件都盖着徐天野旗下公司的电子章。
“这些走私记录......”林小满声音发抖,“足够让他坐牢二十年。”
“不止。”陆黎快速滚动页面,“看这些关联账户,他在洗钱。”
她突然冷哼一下,随后笑出声,“小满,我们要放烟花了。”
“烟花?”
陆黎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整个陆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同时启动。林小满看着实时舆情监控屏幕,徐天野公司的黑料像病毒般蔓延全网,热搜词条一个接一个爆开。
“这才是第一波。”陆黎脱下身上的外套,“等天亮后,他名下的上市公司会集体跌停。”
她突然转向林小满,“怕吗?”
林小满望着数据洪流中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那些曾让她夜不能寐的噩梦正在被逐个击碎。
她摇摇头,发现陆黎的瞳孔里映着同样的火焰。
“很好。”陆黎从抽屉里摸出两个皮卡丘眼罩,“抓紧时间睡两小时,明天要演场大戏。”
林小满趴在办公桌上,听着身侧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晨光漫进来时,她偷偷睁开眼——陆黎歪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战略报告,眼罩上的皮卡丘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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