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十分阴冷。
目之所及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芒从小小的洞口挤进来。
木制的栅栏上飞溅着暗红色的痕迹,传来浓厚的腥味。巨大的铜锁挂在门上,轻轻一碰,就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火焰的噼啪声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声音。
几个人影静悄悄地立在那儿,其中一个人影坐在唯一鎏金的椅子上。
行刺的宫女被吊挂在刑具中,已经是满身血迹,气若游丝。
“是谁派你来的!”
呵斥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这个牢房,行刑者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宫女嗤笑一声。
“没谁……”
“是我自己来取你这个狗皇帝的命!”
“咳咳咳咳!”
每说一句话,刺客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一阵剧痛,一些碎屑混合着血沫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
她眼冒金星,身上的痛楚却怎么也比不上心中的苦痛。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家人绝望的哭喊声,火焰灼烧的刺痛,刀口入肉的声响,满地都是森森白骨。
战争,战争,还是战争。
刺客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坐着的那个身影。
赫连璧。
如果不是他!年年征战!民不聊生!
“如果不是你……”
“……百姓……食不果腹。”
刺客断断续续地说着。
赫连璧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朕年年征战?”
赫连璧将她的脸掰向自己。
他看着刺客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随后将她的脸扔向一边,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帕扔在地上。
“我还以为是个怎样的人物。”
“如今天下动乱,割据纷争不断。”
“即使朕不出兵,别国也会出兵,你们仍然活不了。”
刺客听了之后,怒从心中来。
“赫连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深深地看了赫连璧几眼,仿佛看透了赫连璧腐败的内在。
“少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不就是想要复仇吗?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刺客吐出口中的污秽。
“你也就只能骗骗那个傻子!”
“当过男……”
赫连璧立刻死死掐住刺客的脖子。
“嗬……嗬。”刺客难以发声,她想要挣扎,却力气甚微。
“把她的舌头割了。”
赫连璧咬牙切齿。
行刑者干脆利落地将一个肉块从刺客的嘴里拽出来割掉,扔在了一旁的火盆中。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来。
我不怕死。
我只是……
只是没给家人报仇……
思绪从这一刻断掉,刺客的头垂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赫连璧静静地看着刺客的尸体,扯出一个冷笑。
“把她扔去乱葬岗。”
至于是谁派她来的,赫连璧不在乎,他带着嫌恶清理了自己的身体,换了一身新衣裳,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远处的卫旌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从门内出来的宫女与他说话,他露出一个笑容,宫女的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
好刺眼。
是了,谁不喜欢他那样的人。
所以昨晚他才故意示弱,惹得卫旌担心。
赫连璧的身体厌恶着卫旌的靠近,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希望与卫旌在一起。
“卫旌。”
赫连璧走了过去。
宫女原本放松的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慌张地朝着赫连璧行礼退下。
“你没事吧?”卫旌关心地询问。
早上赫连璧告诉他,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赫连璧想要独自去走走,便让卫旌留在此处待命。
赫连璧摇头。
卫旌看他神情稳定,看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他放宽了心。
过了几日,慌乱的情形渐渐平静了下来,然而卫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中总是不平静。
又是一个夜晚。
卫旌正坐在赫连璧的床边。
自从上一次刺客事件后,卫旌也算是十分上心,赫连璧也令他时刻贴身照顾自己。
尤其深夜,卫旌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
没过多久,卫旌感觉神智逐渐模糊了起来。
原本站在一旁服侍的人都软绵绵地摔在了地上。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迷烟吧!
卫旌立马捂住自己的口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随后立马唤醒赫连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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