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坐轮椅的男人脸上,五官立体一半明一半暗,映照眼窝格外深邃,俊美的脸庞无疑好看得出奇。
然而他看上去似乎很疲倦,提不起精神般周身透着股沉沉的厌世感,眼下有淡淡乌青,蹙着眉毫无笑容。
虽然留着长发但并不雌雄莫辨,喉结与眉骨男性特征明显,哪怕穿着燕尾服打着正式领结也难掩气质阴鸷。
江万里这时再次发来短信,【他叫车雨森。】
吴元君努力抛开那张脸去观察其余,车雨森侧头露出高挺的鼻梁,拉小提琴的那只手青筋凸起,而另一只手背异常平滑修长,过于反差,流露出的力量感毫不怀疑能单手将人掐死。
演奏的曲子更是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潮潮的,腐败的,糜烂的意境。
雾气蒙蒙像一片森林,让人一辈子无法走出去。
手机短信再次亮起:【两个月前因为车祸断了腿,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吴元君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身体里好像无形之中就存在这只手,强势且恶劣地紧紧攥着他的心脏往下沉。
是低烧导致出现幻觉?
台上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倦怠地掀起眼皮回望过来。
对视的瞬间是上位者俯视下面,冷漠睥睨,而后不耐地快速移开。
或许看了或许没有,吴元君却条件反射用手指挡住破洞牛仔裤露出的膝盖。
他低下头,指甲缝里残余的陶瓷泥巴洗干净了吗?
他这么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