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峰的夜色被一道青光撕裂。玉衡子拎着沈折玉落在主殿前,剑风惊起满山飞鸟。沈折玉双脚刚沾地就往前冲,却被宗主一把拽住后领。
"急什么?"玉衡子眯眼打量安静得过分的殿宇,"你确定临渊师弟在里头?"
沈折玉腕上的银丝烫得惊人,直指紧闭的殿门。他顾不上解释,挣脱玉衡子的手扑到门前:"仙尊!您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沈折玉试着推门,手掌刚触到门板就被一道无形之力弹开,指间顿时鲜血淋漓——是楚临渊布下的禁制。
"让开。"玉衡子并指为剑,一道青光劈向殿门。禁制闪烁几下,轰然破碎。
殿内景象让两人同时僵住。
楚临渊悬空浮在大殿中央,七道黑色锁链从虚空伸出,贯穿他的四肢、丹田和眉心。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汇成一片刺目的红。更骇人的是,那些血一接触地面就化作黑烟消散,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吞噬了。
"锁魂大法?!"玉衡子面色骤变,袖中飞出十二道符箓结成阵法,"何方妖人,敢在我玄天宗行此邪术!"
沈折玉却注意到,楚临渊眉心那道锁链上缠绕着与银丝如出一辙的黑色符文。他下意识摸向手腕,发现银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而在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圈淡红色印记——形状恰如缩小版的锁链。
"不是妖人..."沈折玉喃喃道,"是系统在惩罚他..."
"什么系统?"玉衡子回头问道,手中法诀不停,青光如潮水般涌向楚临渊。
沈折玉张嘴欲言,喉咙却再次被无形之力扼住。他急得眼眶发红,突然灵光一闪,扯开衣领露出后背——那里,"剑奴"二字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与楚临渊身上如出一辙的锁链伤痕!
玉衡子瞳孔一缩:"共生咒?临渊何时与你结了这等契约?"
沈折玉拼命摇头,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又指向楚临渊,最后做了个"不能说"的手势。玉衡子眉头紧锁,突然咬破指尖凌空画符:
"显!"
血色符文化作无数光点没入楚临渊体内。下一刻,仙尊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动。
"这是..."玉衡子倒吸一口凉气,"上古禁制?不对,更像是某种契约反噬..."
"宗...主..."悬空的楚临渊突然睁开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他...走..."
玉衡子尚未答话,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座清虚峰剧烈摇晃,瓦砾簌簌落下。
"敌袭!"远处传来弟子凄厉的呼喊,"魔修攻山了!"
玉衡子脸色铁青,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楚临渊,又看了眼死死抓着仙尊衣角的沈折玉,突然叹了口气:"临渊,你这次惹的麻烦不小啊。"
他袖中飞出一盏青铜古灯,灯焰呈青白色,照在楚临渊身上时,那些黑色符文立刻如潮水般退去。七道锁链齐齐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却并未断裂。
"我只能暂时压制,破不了根源。"玉衡子快速道,"魔修显然是冲你们师徒来的,我带弟子们守山门,你..."
话未说完,楚临渊身上的锁链突然全部崩碎!仙尊如折翼之鸟般坠落,被沈折玉踉跄着接住。少年被压得单膝跪地,却死死搂住楚临渊不撒手。
"为什么...回来..."楚临渊咳出一口黑血,指尖无力地抵在沈折玉胸口,"危险..."
沈折玉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发现仙尊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剑伤——正是霜华剑碎片的位置。他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仙尊是故意受伤,用本命剑的精血为引,帮我逃出秘境?"
楚临渊不答,只是艰难地撑起身子:"魔修...是冲你来的..."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这次近了许多。殿外传来灵兽峰赵晖的惨叫,随即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玉衡子脸色一变:"是魔尊亲卫!临渊,能战否?"
楚临渊推开沈折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霜华剑感应到主人召唤,从剑架上飞入他手中,却只剩半截——正是沈折玉在秘境看到的那截断剑。
"带他...去禁地..."楚临渊抹去唇边血迹,断剑上突然迸发出刺目寒光,"我断后。"
玉衡子刚要反对,殿门轰然炸裂!三个黑袍人踏着火光走入,为首者手持一柄猩红长刀,刀尖还滴着血。
"楚临渊,好久不见。"红刀魔修阴森森地笑了,"魔尊大人让我问问,您考虑得如何了?"
楚临渊挡在沈折玉身前,断剑斜指地面:"滚。"
"还是这么不识抬举。"魔修惋惜地摇头,"上次拒绝交出圣子,您被种下''''噬心锁'''';这次再拒绝,恐怕就不是锁链这么简单了。"
沈折玉浑身一震——圣子?是在说他?他下意识抓住楚临渊的衣袖,却见仙尊背影僵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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