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蒋元贞进一步整他。同时也不想,如果这份亲情爱情要靠他委曲求全放下做人的尊严去维系,不要也罢。
痛苦和折磨蒋元贞只要想,一定会施加给他,不用主动争取。
宽容和善意蒋元贞不愿意施舍给他,他舔着脸去求也没用。
很快齐幼麟睡着了,睡着好,不用继续面对近距离坐一起的尴尬。
睡醒就快下车了,齐幼麟收拾好公文包去推箱子,再回头就没有蒋元贞的身影了。
蒋元贞自己先下车了。
齐幼麟第一反应是快点去追,却发现脚下挪不动步。
他不想去追。
如果就此走散,他们两个被命运绑在一起已经快要26个年头的人,就此在京兆高铁站的人流里走散。
齐幼麟后背发麻,头皮发紧。
“你磨蹭什么呢!”车门口蒋元贞不耐烦地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下了车蒋元贞夺过齐幼麟手里的公文包自己拿着,齐幼麟差点被蒋元贞的力道拽倒,定定神拉着箱子紧紧跟在蒋元贞身后。
出站在地下去打车点,走在前面的蒋元贞突然回身,带这些跃跃欲试的怪异神色搂住齐幼麟的肩膀。
齐幼麟看蒋元贞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好事,被蒋元贞搂住浑身紧绷。
“你不是想坐公交吗?看,这就是地铁站。给你,这是两块钱,你自己走吧。回得去家就回,回不去你就自由了。”蒋元贞语气带着些引导和诱惑,塞给齐幼麟两个硬币。
“行李箱归你,算是启动资金。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蒋元贞拍拍齐幼麟的肩膀,大步走开。
刚才在车上得知喜获自由的酥麻感再次袭击齐幼麟,现在亲耳听蒋元贞这么讲,从脚底升起一阵凉意,席卷齐幼麟全身。
以前蒋元贞大步丢下他离开,他心里会觉得蒋元贞不要他了。
现在看着蒋元贞越走越远,走进万人同面的人潮,齐幼麟却觉得。
他自由了。
他结束了和自己爸爸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复杂关系,结束了一段打从出生绵延26年的羁绊,同时失去了父亲爱人和领导。
他是个孤儿了,母亲不知名姓不知生死,父亲和自己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现在抛弃了他。他身如飘萍,浑身上下只有两元硬币和一个装了他几身换洗衣服的行李箱。
齐幼麟用力回想蒋元贞让他请客吃饭那天,为什么突然会吃那顿饭。
因为蒋元贞不想让他手里有钱,用吃饭的名义骗走了他如获至宝,刚刚到手仅有的1500块钱。
想通这个不难,齐幼麟却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打车队伍排到了蒋元贞,两排出租车依序停靠,蒋元贞吸吸鼻子,拉着行李箱走下站台。
打开后备箱门,按下行李箱的把手,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蒋元贞顿了顿。
“爸爸,你一直给我最好的,从不求回报。可我舍不得请你吃最贵的海鲜,想着省钱留给自己。我不如你敢爱敢付出,可我也不是自私卑劣的白眼狼。那天晚上我就发过誓了,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爱你,我也要给你最好的。再说两块钱回不了家,你别想丢下我。”齐幼麟握住蒋元贞的手。
蒋元贞没回头,齐幼麟猜爸爸哭了。
“怎么了这是?还走吗?”出租车司机懵了,下车看情况。
蒋元贞紧紧捂着齐幼麟的手,捂了一路到家还是凉的。
进门蒋元贞就回身用嘴唇去探齐幼麟的额温。
“是不是发烧了?”齐幼麟嗓子已经有点哑了,咳嗽了几声,“没事儿的,就是黍昱太热了……”
“去医院,宝宝,发烧了要去医院。”蒋元贞俯下身子皱眉盯着齐幼麟的脸。
齐幼麟看到了蒋元贞红肿的眼眶里急不可耐的关心着急,笑了,探头亲了亲蒋元贞的嘴唇。
“刚才不是还让我四海为家地铁流浪吗,现在又着急带我去医院,爸爸,你可太言不由衷了。”
“宝宝对不起,爸爸对你不好……”蒋元贞抱紧齐幼麟。
“好了好了,我才不要哭,一会儿到医院又丢人。走吧,正好换药拍片子,纱布都馊了。”
蒋元贞开着车,问齐幼麟这几天在黍昱晚上怎么过得,具体到小时。
“不是爸爸,咱俩住隔壁啊,况且有手机,你想知道可以敲门或者打电话,至于憋到现在吗?死鸭子嘴硬。”齐幼麟无语。
“你也没理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蒋元贞别扭。
“因为你白天对我很凶很凶,我害怕你。”齐幼麟说起来还是隐隐心痛,“你跟我闹别扭怎么就憋不到回家?你那么以大欺小以上凌下欺负我,在黍昱人家那里留下什么印象什么影响?我是无所谓,你更坐实大魔王一个没跑了。”
“……对不起。”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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