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最后一个少年克隆体吻去他的眼泪,“这次真的…永别了…”
第一缕阳光穿透极夜时,晚年安抱着金属心脏走出废墟。全球直播的画面里,变异Oga们集体苏醒,瞳孔中的银光化作泪水滑落。
“根据《新性别法案》第一条…”他对着镜头举起沈忘宁的军牌,身后冰川轰然崩裂,“所有银血携带者享有…”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雪松气息打断。晚年安转身时的枪械上膛声通过麦克风传遍世界,却在看清来人后让各国政要目睹了史上最漫长的静默。
穿旧军装的男人从暴风雪中走来,异色瞳里流转着熟悉的金红与银白。他摘下满是冰碴的作战手套,轻轻拂去年安发间的雪花。
“迟到多久了?”沙哑的嗓音激起全球Oga的集体战栗。
晚年安的枪口缓缓垂下。他扯开对方衣领,在亿万观众面前咬住那截带着电击疤痕的脖颈。
“二十八年零三天。”银血在交融处绽放出玫瑰纹样,“罚你教我弹完《致爱丽丝》。”
莫里斯的残存意识在服务器里尖叫:“这不科学!两个Alpha怎么可能…”
“闭嘴吧老东西。”沈忘宁的电子幽灵顺手格式化了他的数据库,“这叫爱情。”
莫里斯的意识核心像一颗腐烂的恒星。
晚年安站在数据洪流中,银血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警告字样:【意识同步率89%】。这个数字每跳动一次,就有更多记忆被抽离——军校初遇时沈忘宁落在他腕间的手,议会枪击案前交换的那个血腥的吻,北极冰海里交融的信息素…
“专注。”沈忘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住你是谁。”
我是谁?问题像刀片刮过年安的神经。ALPHA-001-13?银血先知?还是莫里斯第七代实验品中最成功的那个?
数据风暴突然具象化。无数个晚年安从黑暗中走来——穿议会制服的,满身鲜血的,浸泡在培养液里的。他们同时开口,声音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唱:“你只是我的一个副本。”
晚年安跪倒在地,银血从七窍涌出。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幻象,而是他确实在每一个“自己”眼中看到了真实。两百年的轮回,七次文明清洗,莫里斯用不同的方式重复着同样的实验。
“沈…忘宁…”他挣扎着呼唤那个名字,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回应他的是□□的轰鸣。幻象被轰散,真实的沈忘宁踏着数据碎片走来,右眼金红,左眼银白——那是他们融合的证明。他拽起晚年安,两人背靠背站立,如同军校毕业考核那天。
“听着。”沈忘宁往他手里塞了把枪,“莫里斯的核心算法有个漏洞。”
子弹上膛的瞬间,晚年安明白了。所有轮回中,莫里斯从未计算过一个变量:两个ALPHA-Ω的完全融合。不是□□的,而是灵魂层面的纠缠。
“数到三。”沈忘宁的犬齿刺破舌尖,血珠悬浮在数据流中,“我们一起改写结局。”
晚年安扣住他的手指。银血从两人交握处迸发,在虚空中绘制出与克隆体们相同的图案——双螺旋尽头开出的玫瑰。莫里斯的尖啸几乎震碎数据空间,那些精心设计的轮回程序开始崩解。
“不可能!”科学家的意识体扭曲成可怖的几何形状,“ALPHA之间不可能有这种连接!”
沈忘宁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犬齿:“老东西,你忘了计算爱情。”
他们同时开枪。子弹不是射向莫里斯,而是彼此的心脏。银血在碰撞点爆发,像超新星般席卷整个意识空间。晚年安在强光中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闪回——十二岁的沈忘宁在通风管道里对他伸手,六岁的自己隔着培养舱玻璃贴上掌心…
“醒醒,先知大人。”
晚年安在医疗舱中惊醒。沈忘宁正用棉签蘸取他眼角的银血,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舱外是沸腾的人群,全球直播仍在继续,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多久?”他嘶哑地问。
“三十七分钟。”沈忘宁指向舱内计时器,“刚好够莫里斯看着自己的备份被删除干净。”
晚年安突然抓住他的衣领。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监测仪,警报声响彻医疗舱。但他不在乎,他需要确认这个沈忘宁是真实的——不是克隆体,不是意识投影,而是那个与他共同打破轮回的ALPHA-001-0。
沈忘宁任由他撕开自己的防护服,露出锁骨下方那个陈旧条形码。当晚年安的指尖触碰那些凹凸的伤痕时,整个医疗舱的电子设备突然亮起蓝光——他们的银血仍在共鸣。
“欢迎回来。”沈忘宁抵着他的额头说。
舱门突然滑开。小澍抱着那幅皱巴巴的蜡笔画冲进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医护人员。九岁的变异Oga男孩好奇地戳了戳晚年安正在愈合的伤口,又摸摸沈忘宁的异色瞳。
“父亲的眼睛…”他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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