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最后的选择是折断这个钥匙，我也会与你共同沉沦，毕竟刀若没有人使用，便只是废铁——”

    你静静地凝着雨化田，忽然笑了，如同被风吹皱的一池秋水，温和又惆怅。

    “——恩公。”

    雨化田沉默了。

    你这一番话让他心绪翻涌，他忽然开门把外面发呆的风里刀扯了进来，风里刀毫无防备，瞪大眼睛，雨化田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

    风里刀吃痛一声，不明白雨化田发什么疯，他有些无措地看着你，你对他轻微摇了摇头。

    “哥……？”风里刀试探着出声，却被突然闪现到他鼻尖前方的匕首吓了一跳。

    不是吧！难不成风里捉刀劝说失败了！？雨化田当真要杀他！？

    “风里刀，我不杀你。”雨化田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情绪，“但我也不允许你顶着这张脸活下去。”

    “如果你想要这张脸，现在就滚出去，滚回龙门，明日一早我们便是敌人，生死有命，胜败在天。”雨化田的刀尖更近了，风里刀甚至能感受到冷兵器的寒意，“如果你愿意毁了你这张脸，我倒是能大发慈悲地容许你在我身边。”

    风里刀空白一瞬，他脑子里飞快地划过了你的脸，这张脸是用来接近你的捷径，他自认为处处都比不过雨化田，要是失去了这张脸，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他只迟疑一秒，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风里刀的手攀上雨化田拿着匕首的手，死死地握住他往自己的脸压去。

    “如果这样能让你承认我，那这张脸不要也罢。”风里刀抬眼，眼神是一片无悔，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下手对称一点，还能和风中捉刀组个毁容小队。”

    雨化田的手顿住了。

    那种无力的、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你……你、你、你！！！”雨化田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流浪她脸上有疤！？”

    你没想到这个点会让雨化田反应如此激烈，你皱了皱眉：“机缘巧合罢了，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戴着面罩的。”

    ……很好。

    风中捉刀，风里刀，很是登对的名字，再加上脸上同样的伤疤，同样是他的缘故，真是太有缘了，就好像雨化田这个人就是来给他们牵线的一样。

    ——可是明明，我才是流浪的恩公！

    ——是我！先遇见流浪的！

    ——是我！先救下她的！

    如果你们命中注定，那我算什么？

    雨化田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他把匕首一扔，铁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便是一片寂静。

    他意识到，流浪对他的影响太大了，牵动他的思绪，让他难以理智。

    不行啊雨化田，你怎么可以为了一把刀失态成这样？

    刀如果反伤自己，那自己最该做的，就是扔掉这把刀。

    “风里刀。”雨化田的声音重归冷静，“算了，我承认你，也不打算毁掉你的容貌，只要你不顶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便随便你吧，只是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风里刀瞪大眼睛：“——哥！”

    “至于你。”雨化田转头，平静地看着你，“你和风里刀一起离开吧，当初害你毁容，在我心里你已尽了恩，早该放你自由了。”

    你皱起眉来，定定地看着雨化田：“你当真这样想？”

    “不然呢？”雨化田冷漠地反问，“难不成我的想法不出自我的内心，反而被你牵着走？”

    你和雨化田目光对峙，听了雨化田的这句话，你理解了雨化田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自己对他的心绪影响太大，但这种程度才哪到哪？还没到你要的效果的一半呢。

    龙门啊龙门，希望你给点力吧。

    雪中送炭雪中送炭，这雪，越大越好。

    你没有试图给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和雨化田一样平静地说：“我不觉得这是你的真心话，一天后我会再来，你好好想一想你的决定吧。”

    说完，你扯着风里刀的衣领把人提溜出去。

    “风里刀，走了。”

    “嗯？嗯？”风里刀一懵，真走了？就这么走了？

    雨化田静静地看着你带着风里刀离开，看着你们骑着马消失在远方，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等到马进良来寻他，来找他去龙门，也没等到你们的身影返程。

    “风中捉刀，风里刀……宫里哪有风呢？”

    雨化田的声音消失在漫漫黄沙之中。

    *

    “不是，不是。”风里刀被你拉走还没反应过来，“真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你一挑眉，“你的目的不已经达到了？雨化田不杀你，不杀你朋友，你们要密谋什么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把赵怀安留下就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