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霓虹在脚下流淌成星河。顶楼泳池畔,衣香鬓影,雪白躯体在薄如蝉翼的泳衣下若隐若现。
谢澜被一个电话召来“陪场”,蜷在角落沙发里,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将周遭的喧嚣隔绝在外。
张扬几乎与模特们同时抵达,甫一进场便如鱼得水,张罗着酒水布置。
他家里是做酒店餐饮的,在沪市也算排的上名儿的二代,几乎每个聚会都是他发起或组织的,被戏称为“大内总管”。
一小时后,引擎的咆哮撕裂夜色,富二代们陆续登场。太子爷大马金刀地占据主位沙发,长腿交叠搭上茶几,懒懒发问:“今晚玩什么?”
“21点呗!” 旁边有人起哄,“张少新提的那辆,钥匙拿出来当彩头!”
张扬笑骂:“滚蛋!老子还没摸热乎呢,你们就惦记上了?”
“那…蒙眼拆‘盲盒’?” 另一人挤眉弄眼。
张扬露出心照不宣的坏笑:“老色批!”
又有人提议,“下池子吧!套圈!”
他目光转向太子爷,太子爷颔首。张扬立刻扬声:“太子爷先给大家打个样!” 他随手点向几个泳装美人:“你、你、你…都下去!”
从泳池边缘俯瞰,几乎能一览沪市全部夜景。作为沪市第三高的建筑,现在已沦为少爷们的享乐场所。
一位妆容精致的女生娇嗔:“张少~人家这件是时装泳衣,不能沾水啦!”
张扬不耐地一推:“啰嗦!弄坏小爷给你报销。” 女人落水,顺势抛来飞吻:“谢谢张少~”
水面涟漪荡漾,白皙肢体如莲绽放。张扬环视,总觉得少了点“趣味”,目光倏地锁住角落:“谢澜,过来。”
谢澜抬眸,扫过泳池里嬉笑的人影,心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一群离开钱等于草履虫的废物!
他刚走到池边,未及站稳,后背猛地被一股大力推搡。
“噗通——”
冷水猝然灌入鼻腔。谢澜呛咳着站稳,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皮肤,勾勒出清瘦却隐含力量的轮廓。他抬起头,水珠沿着下颌滚落,视线扫过池边一张张或戏谑或恶意的脸孔。
旁边泳池里一群身材火辣的女人齐齐看向他,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戏子。果真应了那句,钱难挣,屎难吃。指节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传来,他才忍住想砸张扬一拳的冲动。
太子爷掂量着手中的泳圈,笑容玩味:“我先来,圈到谁,今晚归谁。” 他眼神扫过池中众人,补充道:“都转过去,背对着,动起来!不动怎么有难度?” 哄笑声再次炸开。
张扬接到电话,附耳低语。太子爷点点头,从小“玩”到大的太子爷很快把场子再次热起来。
顶层入口处,宸翎踏着震耳的音乐步入。喧嚣声浪让他眉心微蹙。
张扬立刻迎上,语气恭敬:“翎少,太子爷在泳池那边玩点…小游戏,” 他谨慎地咽下“选妃”二字,“您有兴趣参与吗?”
几次接触,宸翎身上那份进退有度的疏离与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不敢造次。
宸翎摆手:“不必。”
“得嘞!那给您安排个最佳观景位。” 张扬引他登上二层悬挑阳台。此处视野绝佳,泳池与一层内庭尽收眼底。宸翎刚落座丝绒沙发,张扬便殷勤斟酒。
目光随意掠过下方,却在触及泳池边某个正取下泳圈的身影时骤然凝固——那张侧脸,曾在他记忆中烙印了成千上万次!
泳池周围传来暧昧的调笑:“太子爷真是……长情啊。”
“砰——”
水晶杯猝然坠地,碎裂声清脆刺耳。张扬反应极快:“唉!抱歉翎少!是我不小心。” 他扬声招呼侍者清理,又忙不迭更换新杯,“马上给您换一杯。”
这突兀的碎裂声,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谢澜。
泳池中的谢澜循声抬头。
视线穿透迷离的光影与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撞上了二层阳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宸翎正端坐于丝绒沙发,周遭眼高于顶的二代们,此刻正弯腰如折柳,躬身伺酒。
无声的对望,隔着震耳的音乐与氤氲的水汽,凝固了时间。
谢澜的眼前,无数碎片疯狂闪过...
几秒后,他当即转头,无视了那道穿透喧嚣的目光。
太子爷伸手握住谢澜的手腕,用力将他拽上岸,手臂紧紧箍住他湿透的腰身。他仰头,笑容张扬明媚,朝阳台挥手,声音穿透音乐:
“翎少——!下来一起玩啊!”
宸翎目光幽深的看着那只手,刹那移开视线,脸色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等我喝完这杯。”他举起手里那杯酒。
太子爷搂着谢澜进了内室,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他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茶几上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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