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凑近细看，榜单上“星砚集团”四个字在晨光里熠熠生辉。他想起无数个熬夜修改方案的夜晚，想起周砚为了争取合作方冒雨奔波的模样，眼眶不禁发热：“是你做到了，周砚。”

    “是我们。”周砚将他揽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他发顶，“从你答应和我重新认识的那天起，这就是我们共同的路。”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陈璐领着一众员工涌进来，手里捧着巨型蛋糕，“周总！林助理！我们来庆祝啦！”

    欢呼声中，林溯被推到蛋糕前。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500强”，点缀着几颗新鲜草莓——是他最爱的口味。周砚从身后搂住他，拿起刀轻轻切开蛋糕：“第一块，给我的首席功臣。”

    庆功宴筹备得如火如荼，而林氏超市也迎来了蜕变后的新篇章。货架上摆放着与周氏集团联名的公益产品，社区居民们围在宣传板前，指着“中国企业500强合作品牌”的字样啧啧称赞。林溯的父母戴着老花镜，认真念着报纸上的报道，笑得合不拢嘴：“小砚这孩子，真是说到做到！”

    榜单发布后的商务酒会上，林知秋端着香槟走过来，镜片后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周总，林助理，恭喜。看来当初选择和你们合作，是我最明智的决定。”她举起酒杯，“期待下一个五年，我们能创造更多可能。”

    觥筹交错间，周砚牵着林溯走到露台。夜风裹挟着城市的霓虹拂过，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宛如星河坠入人间。“小溯，”周砚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500强，只是起点。我想和你一起，走到更远的地方。”

    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两枚简约的对戒，内侧分别刻着“溯”与“砚”。林溯望着戒指，又望着周砚眼底的深情，喉咙发紧：“周砚，你这算......”

    “不算求婚。”周砚笑着将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只是想告诉你，未来的每个500强，每个里程碑，我都要和你一起书写。”

    林溯眼眶湿润，踮脚吻上周砚的唇。月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远处传来酒会的欢声笑语，而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庆功宴结束后，林溯拖着疲惫却又有些混乱的身子回到家。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冲刷着一天的喧嚣，可他的思绪却愈发繁杂。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的镜面，也模糊了他内心深处那道摇摆不定的界限。

    裹着浴巾瘫坐在床边，林溯望着天花板，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周砚为他挡下的那辆车，深夜加班时悄悄放在他桌上的温热咖啡，还有刚刚酒会上周砚看向他时那炽热又温柔的眼神。那些不经意的肢体触碰，拥抱时感受到的温暖体温，此刻都化作细密的藤蔓，缠绕在他心间。

    他伸手摸向口袋里那枚戒指，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只是想和你一起走到更远的地方”，周砚的话在耳边回响。林溯咬了咬唇，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更没想过自己会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周砚的靠近。

    “我真的是同性恋吗？”这个问题在他心底反复盘旋。他想起曾经对恋爱的设想，都是与女孩牵手漫步、谈婚论嫁，可现在，周砚的身影却占据了他太多的思绪。那些和周砚相处时的融洽与安心，那些因为周砚而产生的悸动与在意，都在无声地告诉他，感情或许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模板。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林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害怕，害怕这份感情不被世俗接受，害怕家人朋友异样的眼光；可他又忍不住去想，若是推开周砚，自己的世界会不会从此黯淡无光。带着满心的纠结与困惑，林溯在夜色中沉沉睡去，梦里是周砚笑着向他伸出手，而他，犹豫着，却又不自觉地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