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难耐。
艰难地睁了眼,抬起手腕,看着那紧缚在他腕处,刻着一些或许是奇形图腾,又或许是玄秘符咒的银环。由于这银环跟他的年岁许久,手腕处的皮肤,已经是被这银环磨的新痕压旧痕。
嫌弃地皱皱眉,在心里暗骂道:“我靠!就不能消停一天嘛......。不然,来个痛快的行不行。”
说是说,还是忍着疼痛爬起了身。
与此同时,钟竹的声音从身旁响起,问道:“风苏。怎么了?”
风苏一惊,看着昏暗中的钟竹,只说:“喔。我......我肚子疼,应该会晚些回来。钟竹,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钟竹默了下,只应了一声“好”,便没有多言。
静寂的佛堂外,暴雨如注,时而还会曝出几声闪电,将那佛像金身照个通身煞白。
风苏窝在佛像下,只穿着一身白色短袖,在这暴风骤雨的天气里,很是凉爽了,却还是被汗渍,大片大片地浸湿了衣服。
由于跟禅房中歇息的钟竹,只有一佛一墙之隔,风苏只闷着声喘气,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惊醒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半个小时就好、半个小时就好......
他在心里念叨着。可怎奈,这银环一疼起来,就算是五分钟,也会让他感觉格外的漫长。
让我死了好了,不如让我死了算了……风灜说得对,风灜说得确实对……
一疼起来,他时常这样想。今日,或许是无处发泄,他疼得发昏,竟然不知不觉,想起了那年的风邬山。
“死去吧!你个没人要的野东西!”
师兄风灜痛骂了一句,把他往浅池里一推。“不是经常不舒服吗,知道吗,人死了就不会疼了!”
“救命!救命!”小模小样的风苏,在池水里扑通扑通的喊着。
风灜站在浅池边,幸灾乐祸着。“哈哈哈,这么浅的池水都会淹到,还是多吃点池里的臭鱼烂虾呀,长点个吧哈哈哈。”
风苏一边扑打着水,一边求救着:“师兄。救我!”
闻言,风灜又皱起眉,憎恶道:“师兄?呵,谁是你师兄!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双眼尽废!他本来就要练成金瞳术了,他才是师门的第一人选!而不是你!!都是因为你,师傅才把他赶出了师门——”
话未说完,只听身后传来师姐风湘的声音,“风灜你个小混蛋!”
风湘说着小跑过来,看了看就要淹没的风苏,便不顾形象地淌进浅池,把水淋淋的风苏救了上来,给他忙前忙后的擦水。
师傅风道安后脚赶来,周围还跟着一群刚听到吵嚷声的弟子。瞧着这副场景,一气恼,转头就指着风灜鼻子,骂道。
“你!你个混球!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没我命令不得出房门!谁要放你出来,我就打断他狗腿!”
“师傅……”
风苏疼得浑浑噩噩,竟又念起了师傅。
突然,只觉一股温温热热的触感,隐约从手臂传来,低头瞧去,发现手臂上,正被一不知从哪来的红绳缠绕起来。
此绳不像是死物,倒像是什么有灵性的法器。周身发着微弱的亮光,顺着瞧去,才发现它竟是攀绕着佛像下来的,少说得有几米。
风苏便瞧着它的另一端头,正从佛像脖颈后游出,渐渐而下。
它是在收卷?!
风苏凛然一惊,担心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正要缩回手时,红绳却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
而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那奇怪的红绳,竟从几米的长绳,变成了仅有几厘的短绳,缠绕在他的银环上,才终于归于平静。
更为神奇的是,红绳一缠上去,银环就像是受到了震慑似的,使得他浑身上下,没了一点痛感。
“不疼了……?”
风苏很难相信,便借着飘曳的烛光,壮着胆子摸了摸那红绳。思量了下,正要开一下金瞳,看看这红绳怎么回事,怎么会来找上他时。天空忽的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就将那佛像照得乍亮。
风苏仰着头,瞧着那高堂之上,半垂双眼的古佛,吸了口冷气。转念一想,难不成是这燃灯古佛显灵赐予他的?方才,他可是亲眼目睹那红绳从古佛金身上爬下来的……
也不打算再用金瞳窥探红绳了,免得佛前不敬。忙跪下,给古佛磕了三个响头。
又瞟了一眼分外安静的禅房,有意压低了声音,感激涕零一顿。
“谢谢燃灯古佛老人家护佑!佛祖慈悲心肠,以后,风苏常来给您烧香!!”
风苏蹑手蹑脚地进了禅房,瞧着钟竹正睡着,呼吸沉稳,才舒了口气,躺回了床榻上。
听着外头下了半夜的雨声,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暗暗感慨道:这下,终于不用再受这银环的疼了。
可是,是不是说明,就算是神佛,也去不掉这银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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