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奔丧,在他母亲的葬礼上,头一回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披麻戴孝的小孩子一个,瘦弱又倔强,听到别人跟他说“你爸爸回来了”,眼里没有惊喜,只有愤怒和仇恨。
即使后来接了他来广城,也是扔在了冷板凳上任其野蛮生长。
那时候范铭泉刚入仕途,职场小透明一个,不忙的时候会代替他去给孩子开家长会,回来给他汇报孩子在学校的事情,他有空了听听,更多的时候根本连听的心思都没有。事业有了起色,致使他的人生观都飘浮起来,追求那些虚荣不实际的东西,迎合那些唾手可得的献媚。
现在偶尔想起来,不是不遗憾的。
林铎民还没走到一楼的洗手间,秦书已经慢慢地从拐角处走过来了。看到他,转身就往楼梯上跑。
林铎民紧走两步跟上她,拦到她面前,挑着眉毛问她,“跑什么?不怕动作大扯到肋骨疼?”
秦书冲他笑了一下,回头又下楼。
林铎民轻轻扯住她衣服上的帽子,走到她面前去,指指自己,又指指她,也笑,“秦糖糖,你有嘴、我也有嘴,有什么怨气你说出来,判刑都得给个罪名,是不是?”
秦书收回脸上的笑意,说:“你松手,我要去找你爸爸。”
林铎民看她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带着气性和那么一点傲娇,实在是招恨,恨不得亲她几口。
但也知道她这时候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就好脾气的跟她说:“我爸现在没空。我有空,怎么不找我?”
秦书冷哼一声,知道不说点什么,今天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楼道里来来回回有同事经过,林铎民圈着她的手腕,带她回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秦书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抬抬下巴跟他说:“给我打开平板,我要看电影。”
林铎民也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勾起脚腕轻轻一拉,秦书的椅子就到了他眼前。
林铎民一双大长腿把秦书挡在椅子中间,嗤笑,“看什么电影!来说说,你在生什么闷气。”
他盯着秦书看,安静地等她的答案。
秦书也看他。
她原本想憋着不说算了,因为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林铎民几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包括手机在内的所有密码对她都透明公开,他并没有任何不规范的言行。但是,他那么世故的一个人,如果要瞒她些事情,肯定也是轻而易举的。
秦书眼睛里慢慢蓄了泪水,心里慢慢起了些针对于自己的厌烦。
“秦书,不要哭。告诉我,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林铎民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眼睛里的慌乱不像是假装的。
秦书哽咽着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她说:“我有点后悔谈恋爱了。”
林铎民僵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她,“什么意思?想要对我始乱终弃?”
秦书抬起手,拿手背狠狠擦自己的眼角,眼睛通红,问他,“早上跟着徐妍上来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你?而且,你知道她喜欢你。你们两个,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话说完她成串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她没有再去擦,任眼泪成了线流到下巴上,滴到林铎民握住她的手上。
林铎民低头去看手上的泪痕,顺势把自己的手完全罩住了秦书的手,怕眼泪滴到她伤口上会疼。
秦书见他不说话,用力抽出手,站起身,跟他说:“我后悔了,我们分——”
林铎民低头亲她,堵住她没说完的话。他浅尝辄止,怕秦书呼吸急促会牵到肋骨疼。
“目前为止,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一样,就在办公室里见过她那两回。”林铎民跟秦书说:“刚才那样的话,你最好不要说出口。我现在顾及你的身体饶过你,但你要清楚,那两个字,在我这里是雷区。以前你问我有没有什么雷区,我说即使有也随你蹦哒,我现在也后悔了,这个雷区不容你放肆。你说一次我就弄你一次,这次我记下了,等你好了要还帐。”
林铎民去吻她脸上的眼泪,咸咸的,“别哭。我知道,我以前的事情,让你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敏感,但是秦书,我已经被你救回来了,不要怀疑你自己。现在、以后,我的心里,包括身边,只有你,就你,没旁人。”
秦书不为所动,甚至反感听到这种话,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
林铎民叹气,又问她,“你以为我刚才下去干什么?”他斟酌了一会儿,觉得隐瞒不如坦白,秦书这么聪明敏锐的人,再加上自己以前那些不堪的过往,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也许就真的没有以后了。就算有以后,这次不说清楚,也会让秦书在心里防备他。
他低低地问秦书,“还记不记得那通电话?我们出去玩,在酒店里的那个电话,当时因为这个我们还有点口角,你说我对于其他女性太过于暧昧。”
秦书没出声,但林铎民知道她想起来了。
他接着说:“那个电话就是她打的。回来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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