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符合牛顿定律了。
但只是因为他,这个世界说能崩就崩,说停就停。
……该说感到受宠若惊吗?
卞可嘉向后躲开荆之槐的手,反唇相讥道:“还是说,以你的身份地位,如果闹出婚变就是大丑闻,所以你连养个小情人,都这样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吗?”
他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毕竟荆之槐早就公开自己已结婚,只是没有公开结婚对象而已,如果他名誉受损,对他的影响力和声望就一定会产生负面影响。
而荆之槐又一向这样看重事业。
卞可嘉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对,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可是他在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后,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准我问,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相识三年,卞可嘉第一次与荆之槐试图吵架,“或者我该问问你,就西边那锁起来的楼里,到底藏着什么?是装了个像我一样不听话的小情人吗?”
“够了,你真的太放肆了。”
荆之槐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拆下了自己的领带,“看来不必再怜惜你,你需要重新明确你的身份……你就是一件礼物,一件被我拆开启用之后,就再也逃不走的礼物。”
当着卞可嘉的面,荆之槐叫来了管家,管家送上一个箱子后迅速低着头撤离,不敢多看他俩人一眼。
门再次关上,这屋子里再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打开箱子,荆之槐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哑光的黑色皮手套,他缓缓展开,戴在手上,神色却冷淡:“你试探过界了,接下来我会教导你,这条界限是什么。”
荆之槐:“衣服放在这把椅子上,你,跪到床上去。”
卞可嘉猛地抬头:“什么?”
随着荆之槐的靠近,那日,卞可嘉在会所里被迫观看学习的新知识,就不打招呼地浮现于他的脑海中。
看着气场全开,冷着脸向他靠近的男人,卞可嘉不顾手脚都要软下来的反应,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试图向外逃去。
但他被轻而易举的捕捉了。
卞可嘉挣扎道:“不……不行!”
“要教你明白你的身份。”荆之槐冰凉的手套,按住了他的腰,然后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那条光滑柔顺的领带绕上了他的腕骨。
荆之槐在他耳边说:“上次那条狐狸尾巴很好看,我又给你定做了一些,你其实很适合,白色的狐狸,可怜又纯洁,试一试如何?”
卞可嘉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怎么……不可以的!”
反抗,这不符合他小情人的人设,违反逻辑,则世界崩塌。
遵从,这更不行!
明明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可以!要划清界限……唔,但荆之槐绷紧上身的样子,他眼睛确实也没能第一时间挪开……
-
深夜,银色的月光洒满海面,微冷的风从窗口吹入,拂动轻柔的窗纱。
而卧室的床上,温暖的被子里裹着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卞可嘉的侧脸枕在荆之槐结实的膀臂上,已是沉沉入睡的模样,他手腕上带着微红的痕迹,眼尾还有哭过的红肿,在月光下也朦胧可见。
而荆之槐却睁着眼,他不舍得睡去,目光落在自己怀中人身上,一遍又一遍,借着月光的笔,描摹他五官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事实和逻辑告诉他,怀里这个人是假的,也只能是假的,可是他的感觉却是这样的真实。
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本能,他的身体先于理智认出了自己的爱人?还是该相信他精密大脑的分析——这不可能是自己的爱人。
但他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有些生理性的疼痛,似乎在阻断着他某一种思考的结果,逼迫他不得不绕过那一处模糊的脑雾。
这是一场梦……么?
月亮上的人,怎么能这样随手触碰呢?
怎么会开始时不情愿,最后还是丢盔卸甲,哭着求他呢?
如果是真的卞可嘉,又怎么会在一切结束后,还愿意这样留恋地在他怀中入睡?
如果这是真的,荆之槐愿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如果这是假的……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挣脱这场虚假的美梦。
荆之槐为自己送上最好的祝愿。
——就祝愿他沉溺梦中,永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