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瞬间爆出,金木捂住雏实的眼睛和嘴巴,雏实痛苦的哀嚎被遏制在喉咙里。水泽莲像是被抽干了灵魂,面无表情地看着库因克从笛口太太的脖子上划过,鲜血混杂着雨水染红了巷子。
如此无能,如此懦弱,什么都干不了,和废物一样呆傻地看着笛口太太死在面前,明明只要变身带走笛口太太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和搜查官交手,水泽莲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
如何回到古董水泽莲已经完全不记得了。雏实哭晕了被抱回房间休息,其他人聚在休息室,古董少有的气氛沉重,水泽莲站在墙角头就没抬起过。
我害死了笛口太太,因为我的犹豫,我应该一早就告诉她们的,我恨自己的一切,因为自己的身份,是自己的身份害死了笛口太太,水泽莲陷入死循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董香闯入房间打破僵局,“发生了什么事吗?”“凉子小姐被搜查官杀死了”店长语气平静。
董香用力捶打墙面,金木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不敢直视董香,他也一样自责,亲眼目睹笛口太太的死亡,他能做到的只有捂住雏实的嘴巴避免被发现,如果董香在这里结果就不是这样的了。
“雏实被看见面容了吗?”没有人回话。
“我们准备把雏实送到24区。”
“那种烂地方,雏实一个人不可能活下去!”董香言语逐渐激进,“只要把白鸽都杀了不就行了吗?四方先生也在,只要大家合作的话。”
“我们不能对搜查官出手,出于大家的安全考虑,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店长否认了董香的提议
“明明同伴被杀了,却说无动于衷是最好的选择!雏实的双亲都被杀了,不为她报仇她岂不是很可怜!”
“可怜的不是无法报仇,真正可怜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笛口夫妻。”水泽莲躲在墙角终于开口打断两人的争吵。董香越过众人来到水泽莲的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拉近距离。
“我早就知道笛口先生被做成库因克了,搜查官杀死笛口太太时我也在旁边,而且我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但我不可以这么做。”水泽莲瞳孔涣散像死鱼一般无神,眼底是混乱且扭曲的,他机械地陈述事情。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你早就知道了’,你给我说清楚!”董香用力摇晃着水泽莲,所有人都望着水泽莲,气氛又一次降至冰点。
“我是B……”“水泽莲,你不可以告诉大家这些。”店长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喰种和人类之间这样的事太多了……”
董香推开水泽莲夺门而出,水泽莲踉跄两步,他感觉大家都在凝视着自己,昨天幻想的事情成真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不可以让雏实死在用笛口太太做成的库因克刃下,水泽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出古董,坐上出租车来到BAI楼下。
一进门直奔电梯,才发现自己没有员工卡不能去地下室,跑到前台要求帮忙联系浅仓小姐,“浅仓秘书现在不在总部,可能……”水泽莲无心在这里耗费时间,他双臂大幅度摆动小腿紧绷跑向应急通道,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防护门,不顾及其他人的视线寻找着笛口太太的气息。
已经晚了,水泽莲从玻璃墙上滑跪在地面,即使隔着玻璃他也能闻见手提箱里笛口太太的味道,那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味道现在却被冰冷的钢铁覆盖。终于明白书上为什么说人类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不会哭的,此刻大脑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他用拳头捶打玻璃直至手指关节破烂,血迹布满墙面,那东西毫发无损。
水泽樱子注视着水泽莲的一举一动,“他离喰种太近了,要是被和修家知道,BAI得大换血了。让警卫控制住他。”
几双大手死死摁在水泽莲身上,他惊愕地抬头对上水泽樱子,那是他第一次从妈妈的眼睛里看见失望。
房间没有开灯,董香蹲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兔子面具,她已经想好自己要选择哪条道路了——复仇,她会帮雏实杀死那个搜查官。
金木再一次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悔恨,如果他和水泽莲还有董香一样强,这件事就会有更好的结果。我什么也做不到,金木无力地蹲在地上懊悔。
水泽莲被反锁在房间里,窗户被封死,变身器也被没收了,水泽樱子临走前专门为他注射了抑制剂。
借着月光水泽莲审视着自己的面具,他拿到后就没有打开看过,带着面具站在镜子前,被止咬器封住嘴巴的灰狼,红色的眼睛看不透里面人的样貌。
恐惧和悲伤过后是难以走出的镇静,这个房间困不住他,水泽莲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要找到那个搜查官,杀死还是软禁都是后话,一定要阻止他找到雏实,这一次不可以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