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那一次的消耗有点大,里香一直都很安静。”重新回到学校的忧太如是说。
我们都不知道和平的状态能否维持下去。里香对其他人的影响可以到什么程度,现在的她到底是什么,能怎么解决,都没有答案。
如果有办法杀死里香,我们该如何选择?
忧太详细描述了我昏迷后的情况,借助为数不多的信息,只能大体推断我可以让里香恢复理智
——以某种代价。
我一直在思考,我能否有勇气去再次承受那种创伤和疼痛。那种一回忆就浑身发抖、恨不得拔腿就跑的痛楚。
里香是我的朋友,我应该为她克服。在生死面前,我不应该因为疼痛而退缩。
那天我和忧太坐在操场边,已经到了樱花开放的季节,好多人带了相机在拍照。
现在的樱花可能太绚烂了些,层层叠叠,等过些日子让风吹铺些在地上,来拍照的人就会更多了。
我说:“不然让里香再出来一次吧,她现在还在恢复,大概不会那么强。”
忧太垂下头,他小声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就去找别人求助吧,寺庙,神社……都可以。”
忧太把头埋得更低了,他盯着自己的脚趾,简直要看出朵花来。
“快点,忧太。”我催他,“你不是还有社团活动吗?”
“诶……?!”忧太猛的跳起来,神色慌乱,也没时间再凹造型,匆匆忙忙对我道,“我们去神社问问吧……我先走了!”
他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风吹过,落樱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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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大大小小的寺庙或神社,我以前都去过,并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忧太不死心。
那好吧……于是我们去了全市最大的那座古庙。
我拉着忧太在每一个能遇到的僧人面前晃悠,假装(?)是个神秘学充满无限好奇的超级美少女(???)。
结果大概在我开口前就能猜出来。
“……小朋友,要好好学习,相信科学。”他们表情严肃,如是道。
忧太生机蓬勃、到处支棱的乱发,在科学和劝学的洗礼下,一截一截耷拉下来,总觉得像一只沮丧的垂耳兔。好乖。
“忧太,要相信科学啊。”出了寺庙,我学着那些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忧太委屈巴巴地跟在我身边,没说话。
我偏过头看他。
我比他略高一点,垂下眼刚好能看见他毛茸茸乱糟糟的刘海,随着步调在额头上微微晃动,眼皮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察觉到我停下脚步,才抬眼,略有疑惑地看向我,眼睫像振翅欲飞的黑蝴蝶颤动。
他好像更白了一点……?总感觉有点病态。
再怎么说,比我一个混欧血统的人白,真的有点不健康了,可能是没睡好,特别以俯视的角度看,眼底的青黑一览无余。
算了,就不嘲笑他了。
“不然我们去教堂吧。”我说,“要是真成功了,我从此每次礼拜和弥撒都去。”
我家不信这个,我爸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大概还有点崇尚马克思哲学。之前还对我的塔罗占卜嗤之以鼻。
“算了吧。”忧太说,“我们可以先去问问别人,这样乱跑太浪费时间了。”
于是就这么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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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现转机,是因为电视台的某个专访。《近代本土宗教探秘》?大概是叫这个吧,地址离宫城很近,班里有好些同学去过。
神社由“御目方教”的宗教团体所建,供奉着被称为“御目方主”的巫女,我在一边听了两耳朵电视节目上没有提到的神秘内容,感觉神乎其神。
能使用“千里眼”预言别人的未来什么的,很厉害的样子嘛。
再一查距离,二十分钟的计程车,轻轨就更快了,绝赞。
“要让爸爸妈妈一起去吗?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忧太顾虑道。
“这样好麻烦。”我双手交叉拒绝,“要说服他们,到时候也不好开口。”
忧太还想再说什么,但看我一脸坚决,便吞下话,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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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高估了我们的行动能力。在经历了坐过站,两次迷路,地图售罄,问路失败后,我们被拦在了神社前。
神社很气派,门口竖着好几个鲜艳的标语旗,门庭若市,有几个信徒带着很有宗教特色的披肩迎接客人。
呃,是排列着眼睛的披肩呢。
“小朋友,要预约才能进去哦。”一个信徒弯下腰微笑。
我一时噎住。预约?这年头都不一定每个家庭有台电脑,宣传时也没有提,你竟然要我们预约?
“这段时间人太多了。”他们说,“可以回去让爸爸妈妈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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